两人正要敲门,恰巧门房内传来二爷教训门丁的声音,“牌品如人品,你们三个混账小子,竟合起伙来出老千,骗老子钱,看来平日里老子对你们管教太宽松了,让你们忘了谁是主子了。”
一门房嘀咕道:“牌场如战场,二爷您这分明是输不起嘛!再说了,一共就赢了您三十个铜板,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
二爷声音更大了,“这是输不起的事儿吗,这是钱的事儿吗?这是原则问题!老子做事向来公平,你们要是凭本事赢老子钱,老子无话可说,可是要是作弊,那就别怪老子家法伺候了。”
范小刀一听,敢情这是赌输了钱,在冲门子发火呢。
两人敲门,二爷一脸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他输了钱正在气头上,冷着脸问,“什么人,这靖国侯府的门,是你们随便敲的吗?”
赵行上前亮明身份,说明来意。
二爷一听,更是火大:“这年头,连六扇门的小捕快,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可知这是谁的宅子?”
赵行点头。
“知道还敢来查?”
“职责所在。”
二爷道,“我们大人是正三品,你们六扇门算是什么东西?就是你们总捕头来,看到我们大人也是乖乖下跪的份儿,哪里轮得到你们两个家伙来撒野?还例行检查?要不要我跟大人说声,让你们去诏狱里面,也好好检查检查?”
碰了个钉子,两人准备离开。
二爷忽又道:“不过,这冰窖向来由我来打理,你们要想查,也不是不行。不过嘛……”他边说伸出五根手指,“你们来查,总得要表示一下吧?”
范小刀连递上五个铜板,“二爷,这五个大钱,我们兄弟的一点心意,您留着喝茶。”
二爷勃然大怒,“五个铜板,你打发叫花子呢?工部李侍郎你听过吗?从四品的官,下省的人来求见,起步都是五两银子的使唤费,咱们老爷怎么也是正三品,你想用五个铜板就想进门,这分明是看不起我家大人啊?”
薛应雄虽位居高位,但性格古怪,极少应酬,也不见访客,下属的迎来送往,也一律不参与,虽有俸禄、陛下赏赐等,但府内人的油水极少,所以京城有句话,宁肯在知县门前当条狗,也不在靖国侯府门上当客卿。
“那您说……”
二爷道:“没有五十文,就别想迈入这个大门!”
两人一犹豫,没有作声。
二爷以为他们要拒绝,连道:“实在不行,三十文也成,只是不能再少了!”
今日赌钱,他输了三十文钱,还在考虑怎么回去跟老婆交代,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门来,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再说了,冰窖这种地方,老爷平日也不去,都是自己来打理,这点主他还是做得了的。
赵行闻言,又奉上了三十文。
二爷接过去,转手拍在了桌子上,冲三个门房道,“呶,钱在这里,别在府上乱嚼舌根子,说老子输钱赖账。”说罢,想了想,又取回了五文,“这五文就当是你们孝敬老子的!”对范、赵二人道,“跟我来。”
两人跟在二爷身后,进入靖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