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笑道:“依我看,这叫会叫的孩子有奶吃。”
“余师爷虽然不喜欢我,可他也不是什么花魁,咱们之间,只是生意往来,至于官场的事,让大人们去处理就是,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丁管事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他可是公主的人,公主什么人?大明的皇族,整个天下都是大明朝的,还会缺这么点钱不成?依我看,他们有钱,只是不肯拿出来而已。”
“你怎么知道?”
丁管事笑道,“我也是这么对付别人的。”
众人纷纷赞道,“高,实在是高!”
“你们等着,若我能要到钱,你们可以有样学样,照葫芦画瓢,也来这么一出逼宫,看他怎么处理。”
不片刻,余师爷回到屋中。
丁管事问,“余师爷,有下文了?”
余师爷道,“我刚才不过去如了个厕,你要什么下文?”
“钱的事?”
余师爷哦了一声,来到围炉边,取过来旱烟,又装了一锅烟丝,用铁钳夹了一块木炭,点着了烟丝,使劲抽了几口,缓缓道,“云南巡抚送来的烟丝,劲头有点冲。”
他吐出一口烟,道:“这个烟袋,乃当初秦始皇的奶奶用过的,当初我花了一万两银子,托人从始皇陵中倒斗弄来的,如今怎么也值个三四万两。”
丁管事道,“东西,是个好物件儿,可是不那么容易出手啊。”
余师爷道:“你误会了。”
他使劲吸了几口烟,烟丝将旱烟头烧得通红,他对丁管事道,“你过来瞧瞧。”丁管事凑了过来,“上面还有祖母绿,是块好东西。”
“你再瞧瞧!”
丁管事又上前两步。
“瞧仔细了。这可是你最后一眼了。”
啊!
一声惨叫,传遍驸马府。
丁管事捂着双眼,痛得在地上打滚,没多久,痛得昏死过去。
其余人见丁管事这副惨状,没有想到看似书生模样的余师爷,出手竟如此狠毒,硬生生将滚烫的烟锅,塞入了丁管事的双目之中,吓得纷纷起身,噤若寒蝉。
余师爷站起身,其他人纷纷后退。
“怎么,你们之中,谁还对数额有异议?”
众人纷纷摆手,一边后退一边道:“没有,没有!”
余师爷神色稍缓,道:“这两月,公主这边的银子,遇到了点难处,回去跟你们大人好好解释一下,等过两个月,缓过来之后,这些钱,连本带息,一分不少的换给你们。”
众人领钱,纷纷离去。
余师爷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丁管事,对属下道,“把人送到齐大人府上。”
众人才离开没多久,钱驸马回到了府中,看到余人,道,“余师爷,你来的刚好,我在潘家园看中了一个烟壶,从账房给我支一万两银子。”
余师爷道:“驸马爷,咱们账上没钱了。”
钱守道闻言,勃然大怒道,“没钱,偌大一个产业,交给你打理,你跟我说没钱了?”
余师爷解释道,“驸马,您也知道,公主在北周的那一批货,一千多万两银子,到现在还被扣押着,加上百花楼被查封,最近经济上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钱守道道:“不是跟北周的人谈妥了吗?”
余师爷道,“当初谈妥了是不假,可是后来太子回京,与北周重新谈判,没有达到人家的预期,答应的两百万回扣没有给,而且那批货,对方也是狮子大开口,要分走五成的利润,才肯放行。”
“那我们忙了半天,这不替他们打工了吗?那些北方蛮子,果然都靠不住。”可是,钱驸马对那鼻烟壶情有独钟,对于想得到的东西,不拿到手誓不罢休,又道,“那卖官的事呢?”
余师爷道,“最近能卖的,都已经卖完了,朝廷也没那么多缺儿啊!”
钱驸马摆了摆手,“我不管这些。没有钱,你就想办法给我弄。余人,我雇你当师爷,可不是让你来跟我说‘不’字的,搞清楚你的身份!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收留你,你还在街头摆地摊卖字画呢!”
余师爷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