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时飞道,“正是!他们最近极为猖獗,打家劫舍,草菅人命,今日又犯下如此恶行,实乃人神共愤!”
范小刀道,“为何不派兵剿匪?”
谭时飞道,“天麻帮的人极为狡诈,每次行动,来去如风,又极擅隐藏和反跟踪,官府曾派兵征讨,可这些人根本不露面,隐匿于深山老林之中,而巢穴又十分隐秘,根本无从下手。”
一直在远处站着的罗成道,“不可能是天麻帮!”
谭时飞不悦道,“你说不是就不是,莫非案发之时,你在现场?”他指着地上血字,“他们行凶之后,大摇大摆的留下名号,这分明是在挑衅我们!”
“有可能是嫁祸!”
谭时飞道,“嫁祸?谁嫁祸谁?这一带,都是天麻帮的地盘,不是他们,又是何人?”
范小刀阻止了两人争吵,他又四处查探了一番,道,“老罗说得有道理。这不是抢劫,而是谋杀。”
“谋杀?”
范小刀分析道,“强盗抢劫,一般图财居多,取七留三,再不讲究者,取九留一,这是强盗一行的规矩,图个彩头,绝对不会将财物全部取走,因为判刑不同,除非穷凶极恶,干一票就换个地方的,极少杀人。你看这些尸体,都是一击毙命,毫无反抗的痕迹,而李、王两人,腰间刀才拔出半尺,甚至未全部拔出,可见凶手的武功,极为高明,而绝非是一般的草莽之辈。”
他来到尸体前,指了指地上的鲜血,“此处到处是鲜血,可是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足印,可见凶手出手极快,待鲜血迸出之时,已经离开了现场。”
谭时飞道,“大人的意思是?”
“这是凶杀,而非抢劫,而且,若没有猜错,凶手应该是专业杀手。”
有句话范小刀并没有明说,他与天麻帮的人打过交道,且不说那些匪寇的兵刃都是清一色的长刀,他们的武功,都是寻常的练家子,要想在瞬间击毙八人,几乎不可能。
他认识的人中,也就只有范火舞能做到这一点。
谭时飞道,“不管如何,既然凶手留下线索,天麻帮也脱离不了干系。”
范小刀道,“也有可能是他们知道了什么把柄,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导致被人灭口,顺道栽赃嫁祸给天麻帮。”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些人都曾被谭时飞威胁,将打死蒋校尉的脏水泼给范小刀,这番话落入谭时飞耳中,他脸色极为难看,“大人又是什么意思?”
范小刀道,“没有别的意思。这起命案,发生在金陵辖区之内,李、王又是我们同僚,我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谭时飞提醒道,“范大人,刑名案子,是在下负责。”
范小刀淡淡道,“在赵行总捕头赴任之前,由我暂代总捕头一职,谭捕头对此有疑问吗?”
谭时飞见状,低头道:“没有。”
眼神之中,怨毒之色一闪而过。
范小刀下令道,“老罗,封锁官道,盘查往来行人百姓,看有没有目击者。张捕头,你带几个兄弟,四处打听一下,看有没有遇到行为可疑之人,此人身高八尺,左撇子,兵器是两尺锥刺。在城中广贴告示,城外惨案,系天麻帮所为,有提供线索者,赏银五百两,在城隍庙告知于我,限期今夜子时之前,过期不候。”
谭时飞道,“不妥。”
“为何?”
“天麻帮最近坏事做尽,若是将此事广而告之,怕是引得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啊。若是破不了案,也会严重影响我们六扇门的名声。”
范小刀道,“谭捕头,八条人命啊,若是无法给个交代,我们再好的名声,又有何用?”
更何况,金陵六扇门的名声,在你谭时飞手中,早已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