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道:“这才是常态。人间事,哪能事事顺心,你若事事顺心了,定会有人不顺心。不顺心的人会搞你,搞得你也不顺心,这样他才能顺心。”
范小刀苦笑道:“这就就是传说中的内卷嘛?不过,我也就感慨一下,睡一觉起来,明日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
赵行问:“那你想怎么做?”
“做事有始有终,先在钦差来金陵钱,把铸币局的案子给捋顺了,还有五十多万吊的缺口,得想办法补上。”
赵行哂然道:“谢愚都如此对我们了,你还想着替他擦屁股?就算你把这件事给抹平,将来也都是他的功劳,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个金陵,我都呆够了,等案子了了,我们还是回京城吧。”
范小刀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谢愚?我是不忍金陵城的百姓。”
“你一个山大王,怎么忽然有这么高的觉悟?”
范小刀道:“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本就是我们黑风寨的优良传统。”
“问题是,你怎么搞到这么多钱?”
范小刀道:“当然是做买卖了,赚钱就要光明正大!”
“什么买卖,能在几日内赚到这么多钱?”
“我要去找个人,卖一样东西给他,要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价格。”
……
次日一早,范小刀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了碧水楼。
这是他第三次来碧水楼。
前两次来这里的经历,并不怎么愉快。
但他今日心情不错。
不出意外,出门的时候,应该会带着谢芝华给他的一堆银票。
他要来跟谢芝华做买卖。
买卖,买卖,有买有卖。
相比之下,范小刀更喜欢强买强卖。
因为他要卖给谢芝华一样东西,而谢芝华根本无法拒绝。
半个多月的软禁,谢芝华神色有些疲惫。
虽然碧水楼中不缺吃穿,但是这段时间,谢芝华的心理压力巨大,两鬓之间,多了几缕白发。
看到范小刀来访,谢芝华并不怎么痛快,“范小刀,你来这里又要搞什么事?”
“我是来帮你的。”
谢芝华冷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听说,你们敲诈黑水市的钱财,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
范小刀笑道:“谢大人耳朵可真灵!若不是你被软禁在此,我甚至都以为这场大火是你指使的呢。”
“哈哈!”谢芝华大笑一声,强自镇定神情,“那你又如何知道,不是我指使的呢?兴许,这件事并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