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虎目一瞪,“我若想走,你们有本事留下我?”
今夜赵行没怎么动武,但是能一刀挡住高阳王的一击,已足以证明他的实力,除非高阳王亲自出手,还真没有人能拦得住赵行。
赵行随手捡起一把长刀,别在了腰间,踱步向外走去。
远处包围的禁军,无一人敢阻拦,左右让开,让出一条路来,目送赵行离开。
午门已关闭。
皇宫大门也已关闭,但三丈高的皇宫城墙,在赵行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纵身一跃,翻墙而出。所谓的皇宫守卫森严,防得也只是寻常百姓,真正的江湖高手,这种地方,根本拦不住。
赵行捧着玉匣,走在长街上。
皇宫内,满是杀戮。
皇宫外,一片祥和。
皇帝寿典,大庆三日,取消宵禁,百姓们也都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外面看华灯,逛夜市。有几个姑娘,聚在徐记胭脂铺,跟老板讨价还价,想要些便宜的胭脂水粉。
赵行满身狼狈,心灰意冷,行走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众人见他身上满是血迹,也都掩面躲开,生怕沾染了晦气。
远处,一队巡逻的官兵路过,拦住了赵行,“咦,这不是六扇门的赵捕头吗,不是说去参加今夜皇宫夜宴了吗,怎么如此灰头土脸?”
说话之人,正是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冯千金。
他的身份和地位,当然无法出席夜宴,昨夜又被东厂的人抢了功劳,今夜带着众兄弟,看能不能再抓几个乱党逆贼,或形迹可疑之人,当看到赵行一身血迹时,便上前问话。
兵马司和六扇门,向来水火不容。
自从去年那公开一场的械斗后,双方的矛盾,更是公开化,互相给对方下绊子的事儿,也没少干。
赵行没心思搭理他,“滚开!”
冯千金冷哼一声,“赵捕头,你一身行头,满是血迹,我看你形迹可疑,要不跟我回衙门,咱们好好唠唠?”
赵行道:“你也配?”
这一下,把冯千金惹毛了。
赵行可以不服气,也可以干架,但是这种目中无人的口气,老冯可受不了!冯千金当即下令,“来人,将赵行拿下,押回大牢,等明日让诸葛捕头来捞人!”
赵行拔出了腰间的刀。
他原先的佩刀,今日在天坛被太平道长折断,入宫时换了一把备用,也被夜王朱典折断。今日这把佩刀,是他从地上捡来的,上面还有厮杀过的血迹,才一露刀,顿时引来了冯千金的警觉。
“赵行,这是禁军佩刀,上面的是人血?”
赵行点头,“不错。”
“你杀人了?”
赵行道,“是又如何?”
冯千金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既然你有官司,那诸葛贤余怕是保不住你了,苍天有眼,今日你落在了我手中,当即喝道:“赵行,你若识趣,跟我们到兵马司解释清楚这把刀的事儿,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赵行将玉匣系在了腰间,长刀一横,“今日,我倒要见识一下,兵马司的人,到底是什么成色!”
这一要动手,冯千金他们顿时怂了。
他们兵马司长期被六扇门压制,早已有心理阴影,用所谓的规矩,来拘拿赵行,做做样子,占点便宜还行,可若真动手,就算他们一起上,也不是赵行的对手啊,不过,光天化日之下,有这么多人证,他们不敢动手,却开始大喊,“六扇门的人犯了案子,准备当街行凶了!”
“住手!”
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
一队红衣铠甲的官兵从远处小跑过来,将两拨人围在了正中央,远处,一名赤脸膛的汉子,骑马而来,赵行认识此人,正是三千营的统领张丹平,带着一众队伍,在皇宫之外,维系治安。
京城三大营,神机营、五军营、三千营,统一由威武大将军邱怀仁指挥,这位张丹平正是邱怀仁的属下。
“张将军!”
冯千金也认识此人,虽都是统领,但他统领的是兵马司,人家是三千营,品级差了不是一点,他小碎步来到张丹平身前,恶人先告状,“张将军,今夜我们按例巡逻,看到六扇门的赵行浑身是血,形迹可疑,我们怀疑是他做了案子,偷了东西,所以拦下他下来,准备带回去闻讯,谁料他却拒捕,还准备动手。”
张丹平常年在京外军营驻扎,不过对赵行有些印象,“可有此事?”
赵行道:“冯统领说我偷东西,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