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一看,就见门口站着一名俊逸斯文的华服男子。
“爷。”伍嬷嬷马上行礼。
梁维哲已快步走进来,朝她摆摆手,伍嬷嬷立即退出去,方圆也看了一脸神情震惊无比的男子,很自觉的跟着退了出去,站在门外。
梁维哲站在傅笃面前,满眼是难以置信的惊喜,“真是你!你还是小娃儿时我是见过你的,你长大了……老天,明明知道不会有人骗我,但我就是担心……筠筠,我是舅舅!”
傅筠也惊呆了,她压根没想到舅舅长得如此秀气年轻,看来约二十出头而已。
“我跟你娘差了八岁,姊弟长得很像,若不是我小了一号,别人一定以为我们是龙凤胎,但你娘半开玩笑的说,她才不想长得像个男子——”一想到姊弟间曾经的过往,他眼眶泛红,细细打量她的眉眼,“你也很像你娘,真的。”
两人坐在一起,就着一壶茶,聊起傅筠所不知道的母亲,知道母亲对绣品的着迷研究,在京城闻名的金绣坊也是她一人筹备开的,为了绣活,她还走访许多地方,拜访许多厉害的刺绣大师,并将那些经历一一写入笔记中。
“对了,那些笔记都收拾得很好,这一两日再整理整理,连同你娘年轻时写的经商之道也给你找齐,”他顿了一下,叹了一声,“你娘她极有经商天分,我一直认为她如果没有嫁给你父亲,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女商人。”
“我也想经商,母亲的店铺我想接手,但前提是得麻烦舅舅帮我了。”傅筠将傅老太太的态度跟舅舅说了,也将母亲嫁进傅府时那十里红妆的嫁妆,不知被祖母偷偷拿去变卖了多少来撑住家中开销的事也说了。
舅甥俩聊了好久,最后,晚膳就在这院子里吃,好像梁蕙娘也跟他们在一起。
一家人聊到二老又是呵欠连连才不舍回房,梁维哲则又多留一会儿才回房。
这一天下来傅筠也累了,让方圆伺候着休息,躺在母亲曾睡过的床上,甜甜的睡了。
傅筠外出三日才回到傅府,傅老太太、徐虹等人只知她去上香,并没有太过关注,事实上,从抿月山庄回来后,虽然同在大宅内,但众人已是各过各的,倒也风平浪静。
直到这一日,冬至刚过,早已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梁家人竟然到访。
大厅堂内,傅老太太、傅书铭夫妻看着俊秀斯文的梁维哲,那张脸上酷似梁蕙娘的五官,让他们见了都有些恍惚,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刘氏并不认识他,神情仍是一贯的淡然,她还庆幸丈夫仍在户部,不然,再见旧人,他心绪肯定大受波动。
梁维哲一身绸缎华服,带着两名中年管事,神态平静的拱手对着傅老太太道:“老太太,家母得知筠筠婚事已定,年后就要出嫁,便要维哲前来替姊姊清点嫁妆和铺子,以便移交到筠筠手上,届时,梁府也会再给筠筠一份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