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梁维哲偕同两名管事到来,傅府也找了两名老管事奉命清点,由于清册上每一笔开销都有登记,账面结余也清楚,光银票就有三十万两、金子五万两、白银十万两,其它珠宝首饰更是一连串的名目,随着两名老管事念着、点着,代表傅府出面的是刘氏与徐虹,刘氏面无表情,但徐虹的一颗心都在淌血。
接着,嫁妆里还有两家茶楼,两家绸缎铺,城外两处庄子,京城一处别院——
厅堂里的徐虹虽然坐着,但她双手紧紧扣着膝头,指关节都泛白了,不行,太心疼了啊,她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来,挤着笑容看着在一旁悠闲喝着茶的梁维哲,小心的斟酌用字,“舅老爷,这些不是小物件,筠筠从没管过铺子,哪里会管帐?还是先让家里帮忙管着……”
他微微一笑,“没有人出生就会这些事的,魏府下聘,婚期在即,正好可以给筠筠先看看账册,婚后再练练手,真不行时,魏爷是什么人?我大燕朝第一皇商,有他在旁辅助,还担心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徐虹闷闷的又坐回位置。
一切清点完毕,刘氏作主,请了梁维哲到栖兰院,但一行人走到回廊,就见到傅书宇负手站立。
梁维哲走上前行礼,“姊夫,别来无恙?”
傅书宇神情复杂,讨要嫁妆的事,傅筠已经亲自跟他说了来龙去脉,她明白他的愧疚、为难及自责,贴心的要他别在舅舅过府时待在家,但他不想逃避,他欠梁家人太多,然而此时见到面,他竟不知该说什么,又该从何说起……
“姊夫,在天上的姊姊一很开心,筠筠她很好,长得好,个性好,脑袋好,姊姊没有遗憾的。”梁维哲笑中带泪的说。
傅书宇紧抿着唇,眼眶泛泪,他说不出口的话,在那双酷似蕙娘的眼眸中看到体谅与包容,“谢谢……”
“我去见见筠筠。”梁维哲说。
“嗯。”
刘氏深深的看了丈夫一眼,带着梁维哲及两名管事去了栖兰院便先行离开。
精致温暖的屋内,傅筠让伺候的人都退下,梁维哲则回头看了两名管事一眼,两人立即将手上捧着的黑檀木匣摆到桌上,打开盖子后也退了出去。
傅筠知道厅堂发生的一切,看着坐在圈椅上的梁维哲,她上前一福,“辛苦舅舅了。”
“不辛苦,能帮你做事,舅舅这几年压在心里的愧疚也少了些。”他示意她走到桌前,看着木匣,“这是母亲为你整理的东西,全是你娘最珍惜的旧物及笔记,母亲认为应该交给你。”
她看着这些遗物,匣子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一些小颗的珠宝、玉石。
“这是你娘小时候,父亲送她的小玩具。”他说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