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仅是你父母的唯一,也是我的。漂亮,优秀,你都有,只会比别人更多,至于拼爹嘛,”陈嘉扬笑,“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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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楼时,何唯像是踩在云朵上,像是那天在气球上飘飘忽忽的感觉。刚才送陈嘉扬出门时,手被牵起,他说:“这是第一次牵你的手。”
“坐热气球……”她打住。
他眼里含着笑,还看一眼手表,“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刻。”
她也会记得,他等待答复时,眼里的专注和热烈,还有明显的紧张,以及她点头后,他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像是要溢出来。
从十二岁到二十岁,有意义的片段,纷纷涌现,自动剪辑,又岂止是八张,六十四都不止……就像圣诞节必温习的那部《真爱至上》的片尾,无数动人镜头定格组成的“真爱大拼盘”,他们也有一份。
直到进门,看到床上那尊大神,她一颗心从云端跌到水泥地,啪嗒一声,摔醒了。再看他手里翻看的东西,又蹙起眉。
周熠身上还是昨晚何唯给他拿的一套,长袖白T,黑色运动裤,她随便拿的,谁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想着搭配。可是这么一看黑白分明、长手长脚的,光着的两只脚还惬意地搭在一起,居然有种在拍居家用品广告的感觉。
然而……
何唯走到近前,伸手去抢他手中的速写本,再帅也弥补不了人品的缺失。
周熠手一扬,何唯扑空。
这情形似曾相识,她质问:“谁让你偷看我东西?”
周熠理直气壮:“你放在外面的,又不是日记,还是说你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
什么话到他嘴里都得翻译成最难听的版本。
不过这里面确实有不想让他看到的,何唯够不着本子,把手对准他胸口伤处,威胁道:“你还不还我?”
周熠也低头,看着她细白的手指,“你敢动一下试试?”
话音刚落,伤口一疼,他咧嘴骂了句:“我靠。”
“还给我。”
听到这句,他心神一晃,随即把手里东西往床边一扔。余光见她立即宝贝似的捡起,还翻着检查一下,顺便瞪他一眼。他把手交叠在脑后,靠在床头,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去给我拿盒烟。”
何唯盘腿坐在贵妃榻上,翻到本子最新几页,都是手部速写,同样的修长粗犷,不同的姿态,伸展的,握拳的,捂脸的,或者夹一支烟……听到这句,她头也不抬:“要抽自己拿,还有,别在我屋里抽,我烦烟味儿。”
没有回应,然后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知为何隔了几秒才抬头,床上的人并没看她,而是在玩刀。
昨晚那把水果刀,玩得眼花缭乱,像是无声的威胁。
“去倒杯水来。”他说:“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