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宇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儿?”
周熠闭着眼答:“直觉。”
“……”
宁小宇老实道:“我是担心你,这帮做生意的老小子都是人精儿,天天琢磨人,杀人都不见血的……”
周熠眼皮掀开,眸色被飞驰而过的华灯映得忽明忽暗,他自言自语:“不见血的玩法儿,才更刺激。”
到了何家大门口时,周熠坐直了,问:“马上就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宁小宇吊儿郎当道:“我想要的你也给不了啊。”
这话有点儿熟,可惜周熠脑袋还有点沉,又听这小子嘀咕:“我想要个媳妇儿。”他气笑,“毛还没长齐就惦记着媳妇儿了,我他妈还没有呢。”
宁小宇反驳:“你是不稀罕有,想要的话一百个都有了。”
周熠骂了句:“艹,那我还要不要肾了?”
宁小宇长吁短叹:“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周熠已经下了车,“再啰嗦,礼物没了啊。”
他随手抛出一样东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宁小宇果断出手,敏捷抓住,摊开掌心,是一串钥匙。
沉甸甸,亮晶晶,簇新的。
宁小宇大喜:“送我一套房?”又说:“婚房?”
周熠轻描淡写道:“在古代,男人二十岁行冠礼,以示成年,这是间门市,地段不错,面积也够折腾,你不是一直想开家汽配店么。”
宁小宇傻掉,眼底渐渐发亮:“这礼物也太大了,大的我都要接不住了,”下一秒却是一把抱住周熠大腿,仰着脸,作泫然欲泣状:“哥,你对我太好了,小弟无以回报,干脆以身相许吧,你也别涝死,我也别旱死了……”
周熠一阵恶寒,顺势踹他一脚:“谁他妈稀罕你的身,我是大股东,租金也只交了一年,你看着办,年底要是没钱分,可就收回来了。”
宁小宇激动得鼻涕泡都出来了:“不要啊,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往回要就太不仗义了,哥,你是我亲哥,你放心,我绝不辜负你……”他反应过来:“才交一年,一年能挣钱吗,亲兄弟啊,要不要算这么清啊?”
人已经要进门了,宁小宇还没演过瘾:“好哥哥,真不需要侍寝?”
周熠不耐地挥手:“赶紧滚蛋!”
***
周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趴在床上,手脚姿势豪迈又销魂,被子只盖到小腿,都要踢到地上了。看窗外黯淡的天色,一是分辨不出清晨还是日暮,从枕边摸过手机,还好,是早上,只是阴天而已。
闻见什么味儿,朝床头一瞄,是一只保温桶。
青姨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居然一点都没觉察。
这什么破酒,加了蒙汗药吧?
他骂咧一句撑着起来,摸过手机看一眼,下床去冲澡。
洗漱完出来,打开保温桶瞧了瞧,并不陌生,最近隔两天就喝一顿,醒酒汤。汤还温热,他在心里感谢了一番“汤婆婆”,咕嘟嘟喝完,胃里舒坦,脑子也清爽几分,也许是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