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分开了。”
张董微微吃惊,嘀咕一句:“年轻人分分合合,常有的事。”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就算是为了企业,权宜之计,只是订婚而已。”
何唯心说,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张董还说:“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大家习惯了你爸这个灵魂人物,他忽然病倒,群龙无首,六神无主,让姓周的钻了空子得手。”
“这其实也是你爸的一个疏忽。独揽大权,忽视接班人的培养。他最爱讲传承,却把自己女儿培养成门外汉,还说将来聘用职业经理人,那还谈什么传承嘛。”
“现在情况变了,你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也有外援,可以重新洗牌。”
***
何唯回到家,烟头热烈相迎,好像久别重逢似的。这种暖心劲儿,让人不感动都不行。
她没进门,直接走到紫藤花下。
枝蔓复苏,绿意萦绕,地上,细小的嫩草从石板缝隙里钻出,生机勃勃,部分石板上还覆盖了一层青苔,像是藤架投下的阴影。
厨房亮着灯,青姨在忙碌。
二楼,她的房间漆黑,他的也是一样。
主卧,漆黑许久了。
烟头自己找乐子,这里嗅嗅,那边刨两下,不时地跟“假想敌”哼哼示威。
没多久,它突然跑开,迎接另一个主人。
周熠走过来,在一米开外坐下,问:“去见过陈家人了?”
“嗯。”
他掏出烟盒,却只是拿在手里,随手折了一段枯枝逗弄烟头,它又是咬,又是抓,不知道又是什么训练项目。
何唯见他没了下文,不由问:“你怎么不问有没有结果?”
她带了戏谑:“有没有谈出花来?”
周熠头也没抬,漫不经心道:“弹棉花还差不多。”
又说:“不用问也猜得到。”
何唯有些惊奇,“说说看?”
周熠看着她,不慌不忙地说:“过去外敌进犯,朝廷没实力退敌,会怎样?”他略一顿,“挑个年纪相当的公主嫁过去。”
“……”
“我猜的对吗?”
何唯想了想,答:“不太对,你那个叫和亲,还有一种叫联姻,强强联合。”
周熠嗤笑:“换汤不换药。”
何唯不再说话,周熠自顾自地说下去:“这一点都不难猜。草原上,豹子捕到一头羊,就会招来猎狗和兀鹫,海洋里,只要有血腥,就有鲨鱼寻过来。”
他点了烟,抽了几口,看向她问:“你该不会是真的考虑了吧?”
“为什么不?两全其美的事。”
周熠似乎被她噎住,瞪了她一会儿,又嗤了一声,说:“你以为他们家真那么好心?帮你守家业?不过是名正言顺先插一脚进来,然后一步步图谋,最终实现蛇吞象。”
何唯愣了愣。
她不服气道:“那又如何?将来我结婚,瑞和都是我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