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脸离得很近。
借着路灯的光线,能看见彼此睫毛,都挺长。
何唯以为他会吻下来。那她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可是……在这种尴尬暧昧又高难度的姿势下,周熠居然拉起家常,说:“你那教练水平不行,俩不顶一个。”
何唯冲口而出:“那你来教。”
他一怔,随即眼里含笑,“你看见我训练烟头了,我可不是好脾气的师父。”
“严师出高徒。”
“会很辛苦。”
“怕苦我就不会学雕塑了。”
她说完,眼里一抹落寞稍纵即逝,还抿了下嘴。
像是带着某种暗示。
此情此景,再不亲一下,都对不起这夜色和这高难动作。
周熠喉结滑动,睫毛微微煽动,似乎在犹豫。因为一旦亲下去,就不只是亲一下了。他身体里装着的,不止是一捆干柴,而是一吨炸~药。
直到听见一声呜咽,像是烟头发出来的。
他直起身子,手上用力,让她也站直了,还欠揍地说:“不管你在等什么,现在咱们是师徒关系,不能乱来。”
“……”
何唯恼羞成怒,朝他后背就是一拳。
这次他没躲,当然她经过一番折腾,手上软绵绵,毫无杀伤力。
那声音果然是烟头发出的。
只见它闭着眼,嘴里哼哼着,小腿还不时动一下。
周熠说:“是梦话。”
何唯接了句:“跟你一样,爱说梦话。”
周熠没接茬儿。
她轻笑,“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养狗了。谢谢你。”
“是你们有缘分。”
何唯感慨道:“我想通了,不能因为害怕分别就拒绝开始。”
周熠没说话。
倒是烟头醒了,睁开眼,看到两个主子都深情款款看着自己,汪汪两声,灵敏地跳下座椅,接着跳下车。坐垫上留了不少泥印子。
周熠说:“回去给它洗个澡,能洗下半斤泥。”
何唯却注意到另一层意思,“你不上去?”
他顿了顿,“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