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着他手掌内侧的茧子,问:“这只手,打过多少人?”
“不记得了。”
她想到,除了染过人血,还有没有别的?
可她没问出来,不知道是不在乎,还是不敢问。
她想了想,主动交代,“你花了一万从我那买的那个雕塑,是以它为原型。”
“难怪我一眼看中。”他说,“我还喜欢另一个。”
何唯立即想到办公室的那一副令她震惊的组合,毫不相干,却又异常和谐,仿佛充满隐喻……“那个哈迪斯?为什么?”
“听说他很有钱。”
“……”
何唯忽然想到一点,哈迪斯还娶了他的侄女。虽然在希腊神话里,这都不是事儿。
冲~澡时,何唯看到某人后背上赫然的血道子,已结痂,被热水浸过再次泛红,纵横交错,把鹰的翅膀线条都破坏了。她难以置信,“这都是我干的?”
他随口道:“猫抓的。”
何唯一把扣住他咽喉,危险地问:“猫?”
他夸张地咳嗽:“一只,爱吃鱼的,小馋猫。”
何唯这才松手,哼了一声。又问:“要不要补色?”
“不用。”
何唯惋惜不已,周熠回头,“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鹰?”
“当然是鹰。”
他佯怒,一把抓住她,抵到墙角。她配合地尖叫,又戛然而止。
水流继续喷溅,两人脸上都是水,眼睛像是水洗过,清亮得直抵内心。
周熠觉得自己血管要爆掉。他喉结动了下,“我又饿了,怎么办?”
何唯靠着墙,眼里含笑,嘴角微挑,哪里是洛神,分明是个在大海深处唱着歌、专门诱惑年轻海员的水妖,她轻声说:“放马过来。”
***
鸣金收兵后,两方都有些近似虚脱的感觉。某人战斗力果然不一般,还能去厨房劳作,何唯穿着他的短袖黑T当作睡裙,趴在床垫上小憩,顺便晾干头发。
今天太过了。不抓紧休息一下,回去怕是会露馅。她发誓不是帮他消费套~套,只是,任性和贪心作祟。还有一点隐秘的念头,给他最好的,这样以后他要求就会特别高。不会随便被哪个姑娘勾走。
烟头闻见香味进门,又溜到卧室门口,探头探脑。很快又颠颠儿奔向厨房,它才是真的饿了。
周熠做了“番茄金针菇肥牛锅”,现学现卖。放了点小辣椒,汤底酸辣,嫩绿的油菜铺陈在最上层,金针菇软烂,肉片嫩香,汤开胃。
何唯吃了两碗米饭。她感叹:“鲜到眉毛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