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血肉模糊。
她心里咯噔一下,冲上前抓住他的手,“怎么弄的?”
周熠动作顿一下,淡淡地说:“打拳打的。”
何唯怀疑,“你没戴手套?”
她又检查他左手,没有血,但青肿交加。
“找不到了。”
血早已凝固,被冲洗过,但皮肉翻开,几乎见骨,还是触目惊心。
何唯声音发颤,问:“药箱呢?”
“没有。”
“骗谁呢,前天还给烟头包扎过。”
何唯没空理会他为何闹别扭,自己跑去翻找一通,拎过来时对上周熠的目光,没有情绪,平静得有些吓人。
她蹲在他身边,微仰着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周熠平静地说:“工作上的事。”
“没见过你为工作这样上心过。”
“你爸跟我提出要买我手里股份。”
“我知道,你没同意。”
周熠始终盯着她的脸,“所以他一定还有后招。”
何唯想到那封信,虽然爸爸已经当她面销毁,但难保不再从私家侦探那里要一份……她轻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周熠别过脸,抿紧嘴唇。
忍住冲口而出的恶语相向,或者是戳穿她。
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她在给他消毒。
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远比不过心里的疼。
何唯又看到他手指的伤口,是割伤。
“这又是怎么回事?”
“鱼缸碎了。”
何唯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换了个鱼缸,是那个充当花瓶的牛奶瓶,质地厚实,但透明度也差,新家比较局促,两条小鱼施展不开,看着就像停着不动。
分不清是死是活。
她伸手弹一下瓶壁,小鱼立即躲闪。
何唯背对着周熠,悄悄抹了下眼睛。她刚看到这手背时,就想起顾远钧说过的那番话。
周熠听见吸气声,问:“你哭什么?”
她说:“可能会留疤。”
他嗤笑,“我又不是那个模特,靠身体吃饭。”
“……”
她的手轻轻柔柔,却又不失力道。包扎技巧比给他胸口包扎那次好多了,也好过枪伤那次,裹得松紧适度。
如此被细心对待,他心底升起一股酸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