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问罗毅是否也过来,周熠留了个心眼儿,没说实话。
因为若要论起苦大仇深,无论是他,还是他的上线,大概都在老豁的“死亡名单”上,被悬赏的未必只有他一个。钱财动人心,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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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还是这条街,昏暗的巷子里,几个男的围住一个女的。
一个带点娘娘腔的男声,义正言辞道:“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啪啪”两个耳光,把女人打得趔趄。
“石灰,头孢,你老实说,有没有耗子药?”
另一个说:“我说吃起来这么带劲,敢情是下了猛药,太缺德了啊。”
女人捂着脸,摇头说“不敢”。
娘娘腔说:“你们有什么不敢的?告诉你,我们老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女人低着头,不停地道歉。
“听说你口~活儿不错,把哥们几个伺候爽了,帮你美言几句。”
女人被摁跪在地,头发被人揪起,却仍拼命躲闪。
男人不耐烦,又是两个耳光,打得她嘴角破开。
“装什么装?不就是个卖的,嫌哥们不够格?”
忽然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几个人对了下眼色,不能吃眼前亏,一溜烟消失在巷口。女人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听见脚步声,她麻木地回头,看见一双长腿快步走来。
“快走,他们马上就回来。”
男人说话时脚下不停,往巷子另一头走,女人站起来但腿仍发软,男人干脆抓住她手臂,拖着她跑,并找了地方躲起来。
果然那几个又返回,骂骂咧咧:“哪有警车?臭娘们跑了,准是她同伙干的。”
“是不是她那姘头?”另一个说,“那个窝囊废,只会吃软饭,当王八。”
接着是猥琐的笑声。
女人带着疑问看过来,男人晃一晃手机。
原来刚才只是播放一段音频。
等那些人彻底离开,天色也完全暗下来。眼前的人,眉眼隐在帽沿阴影里,一身黑,与夜色融为一体。
玫瑰警惕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不答反问:“刚才为什么要反抗?”
玫瑰羞愤道:“这种小马仔哪能帮我说好话,不过是想占便宜罢了。”
“看来还挺懂规矩,那还敢往白~粉里掺料,要钱不要命?”
“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玫瑰住了嘴。
“跟那种不可救药的人绑在一起,值得吗?何不自己找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