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
林宗宗在床上嘟囔了一句谁也没听懂的话,突然像鱼一样挺起身。
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妈呀,九点了!”
连忙跳起来冲进厕所,刷牙洗脸,到客厅喝水化妆,然后再回房间里换衣服。
睡在客厅沙发上的涂白被她这咚咚哐哐的一阵吵醒,坐起身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见她在客厅的落地镜前来回半天,“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对呀。”林宗宗涂着口红,抿抿唇,又把其余几只口红给他看,“哪个颜色好看?”
“都不好看。”
“直男审美!”
“你不冷吗?”
三月份,居然穿短裙。
“女人要什么温度?”
涂白呵的笑了一下,林宗宗大大咧咧的,不过有时候还很有趣。
他从沙发把背心捡起来从头套上,掀开被子找水喝。
“亲爱的,我要出门了。下班立刻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
“我自己会解决,你不用管。”
林宗宗嘻嘻笑,心满意足地抛了个飞吻出门。
他从客厅的桌上摸了烟,抽出一根点上。
吞云吐雾地站了会儿。
突然觉得前方有点重影——刘海又长长了。
林宗宗不爱收拾,化妆品乱七八糟地摆在柜台上,镜子上甚至还有点口红残影。
涂白有些嫌弃似的逡巡了一遍,从她的化妆台上摸了把小剪刀。
他叼着烟,眯着眼,对着镜子把自己的额前的一撮刘海剪了下来。
剪完之后发现刘海平平的特别丑。
他笑了一下,想起来于真真。
于真真不爱涂口红,于真真特别怕冷,于真真就爱剪头发。
高中暑假的时候,她迷恋齐刘海。
看了偶像剧里一位女主角的发型,照着剪,结果成品就像在脑门上绑了一块整齐的黑布。
刚开始还不敢让他看,后来被他知道取笑了好久,她委屈兮兮的,缩了一个星期在家里,不敢出去见人。
其实她是鹅蛋脸,不留刘海好看。
中分时候最好,很清丽,偏分时候也不错,很温柔。
往事如抽着的香烟一般浩渺,像是上辈子。
涂白随手拿起一张纸,想把自己残留的记忆画下来。
有人敲门,涂白以为是林宗宗忘了带东西,打开门后才发现是陈张。
他弯腰驼背吊儿郎当地走进来,一进来就问:
“林宗宗那个骚丨货没对你干什么吧?”
“她可是你妹妹。”
“跟我妈走了那么多年,早没什么感情了。”
陈张、涂白、于真真都是一个小镇长大的,算是发小。
陈张的父母很早就离了婚,母亲带着年幼的林宗宗嫁给了这里的一个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