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越柏倒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走到衣橱边寻找自己换洗的衣物。
“我来吧。”
“不用。”于真真的腿还没迈动,就被谢越柏的这一声禁止了。
蚕丝一般的寂静连接在他们中间,直到被谢越柏转身的动作拉断,“搬去哪?”
“民百路那边。”
“惠江小区么?”
“嗯。”
谢越柏没再多说,走去浴室。
他们有些尴尬,也许是她这么快找到房子这件事,让他不愉快了。于真真在床边伫立三四分钟才慢慢坐下,忍不住回头瞥了一次卧室门口。
一向是谢越柏主动,每当她身上发生了一点点大事小情,他都会问得很清楚。于真真愣了片刻又心想,自己真是贪心,难道都不能允许他有情绪么?
穿着睡衣暴露在空气中,皮肤微微发凉,她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怔忪起来。
如果要搬走的话,要处理很多事情,是不是还得给他做一些准备?
其实她倒不是担心谢越柏的自理能力,只是怎么说……大概所有女人都会认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有些重要吧?一旦离开,会担心不常接触家务事的男人连衣服都找不到。
至少她父亲是如此。
谢越柏洗完,现在已经十一点二十,他进卧室后关上门,关了顶灯,于真真伸手开了自己身侧的床头灯。
“有话对我说?”
“我可能这么周末就搬走了。”她低声,说完解释:“周末比较好搬一些。否则就得等下一个星期。”
今天周四,所以后天她可能就会离开。
谢越柏情绪淡淡的,掀开被子靠在床头,拿起手机像是在发微信。
于真真没看清他发什么,不过他很少到卧室还用手机。
窗外寂静,大而后的落地窗帘如同镜子,把寂静也倒影进了这里。三月底,屋里有些些的凉,被子里却很暖和,尤其是被套之前用护理剂洗过,有一种清雅的薰衣草香味。
他一直没反应,于真真也找不到其他话题,慢慢地滑入被子,准备睡觉。
她刚侧过身,就感觉谢越柏抱住她,她转头,在他的目光里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是说要练习过没有我的生活?”
“我是在练习,不过这件事不算。”
“……”
谢越柏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手指轻微托住她的脸,但没有急躁,“离开这里,你心里有一点点不舍么?”
于真真眼皮微微压了一下,“嗯。”
“有多不舍?”
“我没办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