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忽而喑哑了几分。

心揪疼了一下，唐淼皱眉：“我希望我们都坦诚一点。”

话刚说完，她听到哗哗的水声，然后是他被水声掩盖的干呕声......

他不舒服，她却还在逼他。

安静等了他一会儿，等到哗哗的声音停止，他低沉的声音传来：“晚上多少点。”

“傍晚六点吧。”

“好。”

挂了电话，唐淼坐在车上发愣。

F大离G大很远，路上又遇上堵车，唐淼来到约定地点时迟到了五分钟，好在会议还没有开始。

另一边。

傅可易下午睡三个小时，他从睡梦中醒来。

梦里他睡得并不安稳，醒来后就再也没有睡着。

起床，穿上衣服，低头看了看左手指间的情侣戒，发呆了好久好久，才沉重又疲倦地叹息。

拿桌上的车钥匙离开寝室，他先是去了一趟理发店，给自己剪了一个较为精神的短发，然后又去一趟超市，照手机上的食谱买一些食材回公寓，接着开始给女朋友做晚餐。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下过厨，而后来几次下厨也都是因为唐淼。

第一次，他给她煮波士顿大虾。

第二次，他给她煮山楂桂枝红糖汤。

第三次，他给她煎牛排。

而现在，他要尝试做糖醋鱼和可乐鸡翅。

可能心不在焉，用菜刀切番茄时不小心切到手，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最后滑落指尖低落在白色砧板上。

将染了血液的西红柿扔进垃圾篓，重新清洗菜刀和砧板，用纸巾包扎伤口继续切另一个西红柿。

按照步骤在平底锅里放油，香料，西红柿......

弄了十多分钟，第一条鱼有些焦，味道不好，他又重新做第二条鱼。

知道自己技术不行，所以他给自己买了三条鱼。

在厨房吧台上弄了两个小时，终于做出几个像样的菜。

看一眼手机，傍晚五点半，她没有发信息过来。

去浴室洗头洗澡，而后穿浴袍回到衣帽间选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去年买的，有些他甚至没有穿过，挑挑拣拣了好久，最后还是只穿一件简单的T恤和宽松休闲裤，而地上已经丢满了各式各样的服装。

赤脚踩过地上的衣衫，傅可易走出衣帽间又坐回大厅沙发上查看她的信息。

傍晚五点四十六分，她发来了一条信息。

唐淼：两个老师要求大家聚餐，我们的事改明天。

公寓太过安静，可能就住着他一个人，又可能他自己过分沉默。

所以，他忙了好几个小时的晚餐，她不能回来吃了。

傅可易：嗯。

安静了一会儿，他回厨房拿红酒和高脚杯，给自己倒半杯红酒，一个人对着前面空旷的位置看桌上的四菜一汤，好半晌他还是没有动筷，一直等到饭菜慢慢冷却。

晚上八点。

傅可易靠坐在沙发前的毛毯上，只见他背靠沙发，双膝打开，两只手就搭在膝盖上，他低头看手机，整个人有些颓然。

傅可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吧？

等了很久，她没有回复信息，可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