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野:“……”
……狼啊。
他放下了手机,抬头看了看衣帽间的门口。门口之后就是客厅,守夜人就坐在沙发上。他确实挺像只狼的。满脸的凶神恶煞,行事风格乍一看果断非常,但其实仔细想想,能从些细节里看出来其实也有些一意孤行。
狼永远学不会忠诚吗。
忠不忠诚的不知道,没说实话就对了。
陈黎野不知道他为什么瞒着,但既然他不想说,他也不想硬逼着他说。他一向是很尊重别人想法的,但这一次,他心里却仿佛有岩浆在上下翻滚似的,把他整颗心都灼烧的难受。
这股难受劲儿拧成了一股冲动,这股冲动又化成了一句无声的话,在他脑子里回荡:守夜人必须得把实话告诉他,必须告诉他。
但这太扯淡了,就算把尊重不尊重的扔一边去,陈黎野没有丝毫自信能逼着守夜人说出所有的实情——那可是守夜人啊!
他抽了抽嘴角。
或许是想的事情太多,陈黎野感觉更饿了,他的肚子又叫唤了一声,好像在抗议。
陈黎野:“……”
可能是因为刚刚姚成洛说了的错,陈黎野突然想吃楼下早餐店的包子了。于是他摸了摸鼻子,走出了衣帽间,打算下楼去早餐店买屉包子。
他一出衣帽间就看到了守夜人。守夜人还是那个姿势,靠在沙发上,偏头看着天空。听见他出来的动静,就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一看他手上戴着戒指,眉头忽然一皱:“你怎么戴在手上了?”
“……不行吗?”陈黎野说,“我想戴在手上啊,又不碍着谁。”
“……”
守夜人不说话了,他又转过头去看着外面。
陈黎野问他:“你在看什么?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不就一片蓝天么,还有几栋高楼。
陈黎野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尤其是那片天,蓝得令人心烦。
守夜人似乎有点不高兴,有点阴阳怪气地来了句:“不行吗。我自己想看,怎么了,又不碍着谁。”
陈黎野:“……”
这句式怎么好像他自己刚刚说的话啊,是错觉吗。
陈黎野有点哭笑不得。他只是把戒指戴在了手上而已,不知怎么就把守夜人先生惹得不高兴了。
他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说:“我出个门,下楼买点东西吃。你也不用总坐在沙发上,可以起来转转。等我买完吃的回来就……带你在家里转一圈,认识一下现代文明,你就也先不要碰家里的东西,等我回来。”
守夜人“嗯”了一声,声音极其低沉,似乎真的心情不太好。
陈黎野更加哭笑不得了——守夜人就这么看不惯他把戒指戴在手上吗?戴手上和当个吊坠戴脖子上区别有那么大吗?
他想不明白,但觉得守夜人生气怪可爱的,像个吃闷醋的三岁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