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栀只觉得手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她心尖一颤,不安竟然真的被压了下来。
书房里有些黑,这里一直是时栀最怕的地方。她小时候看见爸爸不听话被教训就是在这里,所以她一直很怕爷爷,大概是小时候留下了阴影。
“爷爷……”
时栀转身把门关上,“我跟周修谨都分手了,还怎么在一起?”
“刚才在外面是给你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玩够了他就跟他分手,根本不是什么误会。”
她咳嗽一声,不敢看爷爷的眼神。
那不是第一次当渣女没经验吗?她敢怒不敢言。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她才不会玩周教授呢,换个不认真的不香吗?而且周教授还那么难勾引,花了好久才睡到。
时瀚海看了她一眼,“那孩子沉稳,能照顾你,我看你也喜欢。跟他结婚怎么了?委屈你了?”
她抿了抿唇,低头看着地板上的纹路。喜欢是喜欢,就是不想结婚。
“我可不想看到你跟你爸一样一把年纪没个正形,到处玩女人,还把那女的带到家里来。”提到这茬他就感觉呼吸不畅,一手撑在桌子上才把这口气给顺下去了。
时瀚海是很传统的一个人,他宁愿相信门当户对的联姻,也不信自由恋爱,“贺宇将来是要交给你的,你嫁到周家,就有了后盾。”
时栀还想辩解,“可是我也不想要呀。恋爱和结婚本来就是两件事……”
“我没多少日子活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说完他猛烈地咳嗽了一声。
时栀心口一震,俯身扶住爷爷,“什么没多少日子活了?”
她心跳变得很快,呼吸也急促起来,心口憋的气一直到鼻腔发着酸,连带着眼眶都红了。
时栀焦急地说,“你别吓我。”
“你答不答应我?”
她想也不想,疯狂点头,“我答应你。”
刚刚还一副病弱姿态的时瀚海立刻精神了,“那就行,过段时间你们就去领证。”
“?”时栀懵了,半晌后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你刚刚是不是骗我?”
时栀自以为在表演方面天赋异禀,然而你爷爷永远是你爷爷。
“我没骗你,我一个老人家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他玩着文字游戏,别过脸哼了一声。
“……”时栀无语地看着时瀚海,一想,他天天早上起得比自己还早,身体看起来比年轻人还好。她居然还能误会他得绝症?可能吗。
时栀吐不出一个字,噘了噘唇生闷气。
两个人走出来,时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之后怎么告别的她都不记得。
时栀坐上车,远远地看到时瀚海站在门边看她,他眸光沾染了莫名的情绪,在灯光下看不真切。
似乎是欣慰,又似乎是哀伤,他想,以后他不在了,还有周家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