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用火点燃了舞台,自己站在了熊熊的大火之中,火苗的舌头舔舐着她的全身皮肤,她笔直地站在立麦前,用沉稳又平静的语气,念道:“I remember when I was a very little girl,our house caught on fire.I\'ll never forget the lookon my father\'s face as he gathered me up in his armsand raced through the burning building out onto the pavement.”
And when it was all over I said to myself,Is that all there is to a fire?”
“Is that all there is?”
女人问道:“Is that all there is?”
全剧的最后一句台词,就是女人最后的这句话,“Is that all there is.”
这就是全部了吗?
海日感觉一切都无从回答,看完之后只觉得怅然若失,剧本不长,演起来似乎一两个小时就能结束,海日却觉得看起来很累,故事没有那么多狗血的情节,平铺直叙、简单地、直白地讲述了生活和命运是如何摧毁掉一个人的灵魂,打断了她的骨头,让她爬不起来的。令人胆寒的故事。
海日开始想知道这是谁写的了,不过估计着黄毛和盛灿阳也不会告诉他,这剧本实在是不像是他们俩自己写的,那是哪来的呢?海日又想到了盛灿阳那些没完没了的信息。
第二天海日被敲门声吵醒,他昨天晚上一直到两点多才看完剧本,之后一直脑袋里纷纷扰扰地,很乱,有些轻微失眠,一觉睡醒,盛灿阳已经来找了。
海日看了眼时间,是上午十点钟,他睡得有些浮肿,顶着鸟窝头去开门,打开了门也不看门外是谁,直接进卫生间去洗漱。
盛灿阳跟着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四下看了看,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海日房间,很礼貌地什么也没动。
海日一边刷牙一边问:“次饭了吗?”
“妹次,”盛灿阳模仿他的口齿不清,“你要请客吗?”
海日:“妹钱。”
盛灿阳站起来,看见海日床头放着一瓶打开了的白酒,下头放着剧本,上头用红笔做过批注,翻到了最后一页,显然已经看完了。
他没说什么,去看海日洗漱。
海日再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仿佛和刚才换了个人,一身清爽,宣布道:“走吧!”
一直到了第二天演出,海日都在和盛灿阳过剧本,大部分时间其实就是听盛灿阳自己去过,一遍又一遍,盛灿阳很有些艺术天分,不太需要背台词,也不用刻意酝酿什么感情,基本上每次都是凭本能去带入角色,演什么像什么,在后台让海日一次又一次地起鸡皮疙瘩。
海日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他们干这个根本就不收费,全凭爱好,也就是说,没有门票也就意味着会有更多人会来看,海日更加腿软了,感觉整个人都挺紧绷的。
盛灿阳一直挺轻松,尽管说他台词也没背下来,一直到演出前一晚上还偶尔忘词,但是根本一点也不见紧张,游刃有余。
黄毛告诉海日:“到台上会想起来的,他现在懒得编,在舞台上,就算忘了他也能编得出来。”
海日自己却没这个本事,就几句话的台词,背到凌晨三点才战战兢兢地睡了。
第二天盯着熊猫眼和浮肿脸起来给盛灿阳开门,然后等走出卫生间,又变成清爽美少年。
盛灿阳看得啧啧称奇,问他是不是里头有还我漂漂拳。海日疲惫而紧张地说:“少说两句。”
海日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