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是阖上的透明落地窗,分隔开了两个世界,一个温暖如春,一个寒冷如冬。
肖楚言站着,身后是一片被繁星点缀着的夜空,右手夹着一根猩红的烟,和这冷寂的夜色融为一体。
易初语继续前进的步伐,拉开了落地窗,和他只有一步之遥。
夜风簌簌地灌进来,吹散了易初语身上的温暖,让她的脑袋更清晰了。
大半夜的,肖楚言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吹冷风。
视线落在他右手的烟上,淡淡的烟味随着风一起袭来。
他们在一起之后,易初语就没再见过肖楚言抽烟,更没在他身上闻到烟味,可今晚是怎么了?
肖楚言察觉到寒风吹进室内,他手上的烟随风扑在易初语精致的小脸。
随即摁灭了手上的烟,站在门缝前,挡住那些灌进去的风。
“怎么突然醒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易初语闷闷地答:“想喝水。”
肖楚言推开落地窗进去,关上门,将手上的烟蒂丢进垃圾桶,顺手打开客厅的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屋。
易初语看着他的背影,不受控制地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高挑清瘦的肖楚言站在黑暗中,背影是那么的落寞。
她跟上去,“你干嘛要站在阳台吹风。”
肖楚言背对着她,将水壶里的水拿去热,淡淡道:“抽根烟。”
易初语隐隐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追问到底:“你不是戒烟了吗?”
“偶尔过过嘴瘾。”
肖楚言拿出易初语的水杯盛半杯的凉白开,专注地帮她装水,似乎不太想搭理她的问题。
易初语:“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他拿着杯子的手一僵。
热水壶里的水冒着泡,发出烧开的声音。
肖楚言拿起水壶倒了小半杯的热水,摇了摇杯子,拿给易初语,哄道:“喝吧。”
易初语看着他圆润的指甲,被修整得很整齐。
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
身上的寒驱散了一部分,易初语攥着他的衣袖,眼睛盯着他。
肖楚言将水杯放置在流理台上,拉着她。
他一动手,易初语就跌入他的怀抱中。
肖楚言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左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嘴里嗫嚅着。
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叫,恍惚间还会以为这只是错觉。
有些蒙的易初语没听清楚肖楚言的话。
很奇怪,肖楚言讲话时,如果不刻意压低音调,都是习惯稳定在某个分贝,能让对方听清楚,又能展露自己的气场。
今晚,是他第一次说话那么小声,仿佛并不是想讲给易初语听,而是对他自己说。
“嗯?”易初语想要仰头去看他,却被按住脑袋,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