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像是脱离大脑的控制,视线落在这个空间里唯一的书桌上。
她走近,上面只放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他们在一起后肖楚言送她去参加新书签售会的那天,另一张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从她这里拿走的一张和陈柔萱毫无关系的照片。
当时,他说的是当成证物。
可后来案子结束了,他也没有还给她。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易初语来说太过于震惊,连手脚都是无力的。
原来,肖楚言比她想象中还要爱她。
很爱很爱,是言语无法说明的情意。
忽地,眼前闪过一个画面。
清晰又鲜活,宛如昨日才发生着。
那是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时,他们在图书馆自习。
人满为患的图书馆,全都是埋头苦读的高三学子。
易初语写卷子写久了,偷个小懒,拿出一本言情小说看。
只看了几页,想起什么,转头对正在思考数学大题的肖楚言说道:“要是我以后真的成为小说作者,你要做我的第一个读者,还要做最忠实的读者。”
肖楚言没抬头,右手转着笔,神色专注地思考。
敷衍道:“行了,知道了。”
易初语嘟着嘴,嗔怒:“我看你就是敷衍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当时她没想到会有今天,有这个专属房间。
这个房间的所有,都在告诉她,肖楚言没有敷衍,更没有忘记。
她随口的一句话,他记了七年。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恋你成疾。
易初语呆站在书桌前,视野中全都是她的小说。
走近一看,会发现,这些书排列得很有规律,左边是有特签的,而右边则是没有的。
靠在门边的杨裕源说:“我知道这个房间的存在,大概是在17年的七八月份,那时他刚在这边买下房子。”
易初语满目都是书柜的小说,听着杨裕源的话,复杂的感情到无以复加。
各种情绪淹没她。
“我正好来这边出差,姑妈将这个房子的钥匙给了我,让我有可以落脚的地方。那天晚上,我没想到一推开门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杨裕源顿了一下,面色沉重:“你知道的,他从来不喝酒,酒量极差。我走进来一看,他就趴在那里。”
他指着易初语身旁的书桌。
“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平时警觉的他,一点都不知道我来过。”
易初语知道,和肖楚言相处了那么久,他滴酒不沾。
为了避免有案子发生时自己无法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他从不沾酒。
杨裕源回想起那晚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他退出肖楚言的房子,假装从来没有来过。
人前对任何事都满不在意的表哥,竟然也会有为了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的时候,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