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而来是一股若有似无的腥臭气。
差一点他就被电梯门夹得身首异处。
路显扬惊魂未定,心跳依然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无法解释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中了邪一样。
他转过身来,想要感谢拿玫。
却发现对方一脸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拿玫:“麻烦先把脸上的血擦干净。”
路显扬:“???”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还有电梯上沾的血。
可是这很重要吗???
拿玫:“是的,很重要。你把自己的心声都说出来了呢。”
路显扬:“……”心好累。
“其他电梯都消失了,只剩这唯一的一座。”他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拿玫思考了一会儿:“我觉得我们应该坐电梯。”
路显扬:“为什么?”
拿玫:“难道你想爬二十楼?”
在他们面前,电梯依然安静地敞开着。
犹如一个诡异的、白森森的微笑。
路显扬安静了一会儿。
突然他也露出了一个白森森的微笑:“你说得对啊!我都忘了!还有楼梯啊!”
拿玫:“??我并没有在提醒你这件事情?”
但是晚了。
他妹妹已经开开心心地拉着她……
推开了旁边的应急通道的大门。
拿玫:“来年今天是我的忌日!”
二十楼!!
活着不好吗!!!
*
楼梯间,阴森,狭窄,可怖。
顶上一盏小小的应急灯发出了微弱的、闪烁的光,将三个人的脸都照出一层不健康的惨绿。
长而窄的楼梯永远看不到尽头。
每一个黑暗的转角处,似乎有有一张惨白的脸在等待着他们。
——和干干净净的电梯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拿玫顶着一张惨绿色的脸,像条死狗一样,恹恹地说:“这里看起来并没有很安全啊。要不然回去坐电梯算了……也许只是安全窗关闭不牢靠呢……”
路显扬:神他妈安全窗关闭不牢靠。
他假装没听到,并继续指挥妹妹,将这条名为拿玫的死狗拖上去。
他们经过了四楼。
然后又来到了五楼。
拿玫:“哦豁。”
爬了五层楼就已经累成狗的路显扬气喘吁吁地说:“你……说什么……”
拿玫:“你看看,走楼梯行不通的。”
楼梯间的墙壁上,一个大大的、红漆的“4”,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们。
他们还在四楼。
路显扬脸色煞白,不甘心地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说:“再爬一层试试看,确认一下。”
于是他又强行拖着拿玫上了一层楼。
拿玫幽幽地说:“何苦做无谓的挣扎呢……”
答案不出她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