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甚至开始有种大脑昏昏沉沉的错觉。
拿玫:“唔唔唔……”
她试图说些什么,但那块布令她的声音全都变成了支支吾吾的喘息。
她费尽了力气,两只手都用力地去拉扯。犹如一条被扔到岸上的活鱼,在狭窄的棺材里拼命挣扎。
终于拿玫将它掀开了一角。
恰好能够让她的嘴巴露出来。
拿玫舒了一口气。
而后才恶狠狠地说:
“不是,我的脸这么美,为什么要遮起来?!”
这话说完,她感觉她脸上的布料似乎颤抖了起来。
接着那股压制着她的力量消失了。
那张布只是薄薄地覆盖在她的脸上。
拿玫:“?”
她毫不留情将它扯了下来。
像是在漆黑的棺材里突然拥有了夜视能力,首先拿玫看到的是自己的手,然后她的视线转移到手中握着的东西。
那是一块红布。
大红绸缎上绣着一对交颈鸳鸯,精致的流苏垂下来,犹如一张鲜红的红盖头。
?画风突变。
她饶有兴致地看了好几眼。视线才堪堪从红盖头移开了。
拿玫:“……”我不该抬头的。
棺材上趴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这张脸她当然也并不陌生。
硕大的人头,被挤压的五官,扁平的鼻子,死鱼一样开开合合的嘴。
那是在台阶上被她踩过的女人。
在狭窄的棺材里,她们靠得极近。
她以一种人类根本无法实现的扭曲姿势,趴在拿玫的头顶。
软绵绵的手抵在棺材板上,仿佛一条又细又长的白蟒。
她死死地盯着拿玫,目光中只有怨毒。
抽搐的脸上,眼白在飞快地消失,漆黑而无神的瞳仁不断向外扩张,像是眼眶里长出一对蟑螂的复眼,随时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掉到拿玫的脸上。
拿玫:“呕。”
这个游戏是密集恐惧症的克星吗呜呜呜呜。
有点被恶心到了呜呜呜。
女人又张开了嘴,用一种极缓慢的速度,朝着拿玫低下了头。
她们越来越近。
那是一张黑洞洞的嘴。斑驳蜡黄的利齿,仿佛地狱深渊,无止境的漩涡。
漆黑的发丝在身体纠缠而涌动。像纤细的蜘蛛丝一样,爬满了整座棺材的表面。
她并没有舌头。
拿玫惊恐地说:“别张嘴啊姐你口水要掉出来了!!”
而对方则很满意于拿玫突然露出的惊恐神情。
她更卖力地张大了嘴。
隐约能看到其中纠缠的银丝。
拿玫:“……口水真的要来了?!!”
惊恐之下,她不得不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