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水晶吊灯也颤抖着,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轰鸣。
圭莉顾不上去管白布下的情形。
他大喊道:“这里快塌了!!我们需要立刻离开这里!!!”
他慌不择路,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打转,终于还是再一次站在那个“逃”字面前。
但不知为何,只是站在这里……
他心里就感到了某种难以形容的恐惧。
这个字令他喘不过气来。
危险的直觉在他心头叫嚣。
他转过头去,目光又锁定了仅剩的那扇大门。
他看到了救星。
“对了!”他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应该从正门出去啊!”
说着他就走了过去。
在他身后,拿玫似乎在研究如何将钢琴整个给砸掉。
——奇葩操作。
圭莉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关键时刻,还是要看我。”
他打开了门。
他僵硬了。
门外挨挨挤挤地站满了人。
走廊挤得像个沙丁鱼罐头一样。无穷无尽的人……
他们身体僵直。排列整齐。都穿着同样的病号服。
一片死寂。
仿佛空气都被抽走了。
奇怪的光从他们的脸朝下往上打。
涂满□□的脸上,泛出惨绿色的光。
圭莉:=皿=
站最前面的是佑治。他对圭莉诡异一笑。
接着他的头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掉到自己的臂弯里。
一个平直的、鲜血淋漓的切口,对准了圭莉的脸——
“抓到你了。”
圭莉:“!!!!!”
他头皮发麻,手都在发抖,根本来不及反应。
眼看着佑治就要挤进门里……
一只修长的手却从后面伸出来,替他关上了门。
是Valis。
拿玫很镇定地对门外的人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他走错了。”
“啪——”
Valis重重地砸上了门。
圭莉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去。
他看到了一架彻底被砸烂的钢琴。七零八落的碎片,铁架和大部分结构都被打破了。如同一具被野兽撕烂的尸体。
圭莉:=皿=
这是什么破坏力?!
拿玫转头去看圭莉:“你刚才说什么?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谁?”
圭莉一脸菜色地说:“靠你……靠你们。”
但毁掉钢琴也没有用。
钢琴声依然没有停下来。
甚至于,它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那充满破坏力的回音交叠,一千把钝刀,同时凌迟着众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