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续死了两次, 太痛了。

每一次都是对她精神的撕裂。

拿玫忍不住西施捧心,四十五角仰望镜子里的自己。

啊,糟糕,仰望的角度鼻孔好大。

于是她又悲伤地低下了头。

砰。

砰。

但她听到了自己稳定的心跳。

这让她抓到了一丝安全感。

她还活着。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拿玫:这次再死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咦,没拿是什么鬼啦。

*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拿玫仿佛被迫三刷了一部十分无聊的国产可怕片,十动然拒,甚至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小孩子在用力去砸窗玻璃。

满身是雪的男人闯进来,要将她带走, 却变成了一个稻草人。

万祺和路显扬震惊地看着他。

但拿玫却无动于衷地将稻草人扔了出去。

稻草人在她手中轻飘飘的, 她莫名感觉自己像个出门倒垃圾的良好市民。

但不知为何, 脚踏出这茅草屋时,她的耳边突然再次回响起这个男人急迫的声音——

“你不该回来的, 他们会害死你的,快跑!!”

拿玫抬起头。

一望无际的雪原。

穿白袍的男人露出白森森的赤/裸胸膛, 张开双臂, 像白鸟一样飞驰而过。

他们说这男人是个疯子。

可是——跑?

跑去哪里呢?

小孩子们还在用力地敲着窗户。

“宾客来了。”老婆婆说。

路显扬:“我们去找他们。”

“不。”拿玫却拦住了他, “我们在这里等, 让他们来。”

路显扬震惊了:“这点路你都懒得走?”

拿玫:“……”愚蠢的凡人。

她幽幽地说:“无知是你最好的武器。”

路显扬:“?”

几分钟后,他们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其他玩家们一脸疲惫与戒备地走到窗下。

路显扬也第三次出去与他们寒暄。

“记者。”

“民俗学家。”

“背包客。”

……

拿玫默默地听着玩家们自报家门。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她转头去问奶奶:“宾客?他们是什么宾客?”

奶奶慈爱地伸出手来,为她梳理凤冠:“自然是来观礼的宾客。”

拿玫:“我的婚礼吗?”

奶奶点了点头。

拿玫又想问新郎是谁。但凝视着镜子里的脸,她突然回忆起上一次循环时,死前所看到的“自己”。

那个诡秘的笑容。

妖冶的红唇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