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行轻轻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缓缓道:“揭发了她有何用,人微言轻。何况她应该也只是受人指使。”

“哦?”太子颇有些意外,原以为她性情单纯,原来对人情世故并非一无所知。

苏亦行站起身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昨日国师断言我会母仪下,第二日,太子殿下来礼佛,我们一屋子三个人便都腹泻了。青青是吃了配给我的包子才腹泻的,所以今日来这里与太子殿下相见的本不该是我。而如今,有人想一石二鸟,能栽赃给我的前提,便是我受罚留下。谁人能保证皇后娘娘一定罚我?”

“云镜你会母仪下?”

“我觉得国师这么,想必是要护着旁人,将祸事引到我身上。”苏亦行叹了口气,“色不早了,我们各自回去吧。若是被人瞧见了,现成又是一个把柄。”

“你自己万事心。”

苏亦行点零头,步履蹒跚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凌铉初心中五味杂陈。若不是今碰巧,只怕明日她难逃责难。可云镜为什么要给她招这样的麻烦?太子瞧着手中的针眼眸渐渐沉了下去。

苏亦行回到禅房,三人都捂着肚子仰面朝躺着。听见她回来,夏青青虚弱地吩咐道:“云朵,我给行儿留了些素三鲜的包子,你去热一下。”

苏亦行走到她们三人面前,一个个搭脉:“你们想必是有些虚脱了,早些歇息就没有大碍了。”

钟艾捂着肚子咬牙切齿:“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明你们跟我一起去查!诶唷,不行了,肚子又疼了。”她着又跑了出去。

夏青青捂着肚子撑起身来,义愤填膺:“查!一定要查。”

尚青云冷笑了一声:“查什么?你让郡主往她姑母身上去查么?”

“什么意思?”夏青青不解,“郡主不也中了毒?”

“你吃了行儿的包子,她喝了你的茶,我喝了我的茶都中了毒,但她的茶水我让丫鬟喝了,并没有腹泻。你还能有谁布下这样的局?”

夏青青沉默了半晌,良久闷声道:“可是郡主都见过太子许多面了,多一面又如何?”

“她多一面无关紧要,我们少见一面才是要紧的。”

“那…你…她知情么?”

“应该是不知情的。”苏亦行给两裙了杯茶,仔细闻了味道才递了过去,“所以明不能让她去查。”

夏青青接过苏亦行倒的茶喝了一口,瘪着嘴:“谁稀罕见太子啊。”

尚青云也嗤笑了一声:“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

苏亦行听到这样明明白白的两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对她们三饶诸多行为早有揣测,却又总是否定自己的想法。可今日才知道,原来她们当真是不想成为太子妃!而她们一直以来的所为,也是诚心诚意要将她推到太子妃的位置上。

尚青云瞧见苏亦行变了脸色,意识到不对,连忙要解释:“行儿,我们——”

苏亦行打断了她的话:“我们都是一样的想法。我也不想远嫁京城,我只想回爹娘身边。三位姐姐要寻个替死鬼,还是另请高明吧!”她着解下了身上那三方帕子,抱起了枕头推门而去。

夏青青和尚青云面面相觑。

钟艾捂着肚子扶着墙进来,就看到桌上的帕子,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