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行慌忙放下了手里的铁锹:“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殿下的这件事…我…我…”

“吓到你了?”

苏亦行点零头,扶着太子坐在一旁石凳上。她蹲下身替他脱下了靴子,隔着袜子都能看到那一处肿了起来。

凌铉初无奈道:“我没事。也怪我,这件事情不该这般直白地告诉你。”他拉起她坐到一旁,但皇后一直视你为眼中钉,你还是秀女之时便多番戕害,也是你运气好,都一一躲过了。我今日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有所防备。”

苏亦行垂着眼眸,低头看着自己葱白的手指:“一次两次可以防备,可若是十年二十年,防不胜防。”

“不会是十年二十年。”

苏亦行猛地抬起头来:“殿下,你——不会是想…”

凌铉初揉了揉她的头:“后宫之事想来波诡云谲,稍有不慎便要舍出性命。太子之位更甚。我自在皇后身边长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到如今羽翼丰满,违心之事做得多不胜数。唯独是对你,我任性了一次。其实我知道,让你嫁给我这件事,全下只有我一人是高心。”

苏亦行张了张嘴,却又无法反驳。

“我知你心中有怨,又不敢惹我生气,怕连累亲族。这几日我也反复思量了许多,终究还是我亏欠你。所以今日,我给你一次机会。除了离开我,你可以任意许一个心愿。”

“那…那你若是做不到呢?”

“那就让我打雷劈,不得好死。”

苏亦行撇了撇嘴:“这个誓言不作数,底下被雷劈死的都是少数,而且又不是真的做了亏心事才如茨。”

“那你,如何发誓?”

“那殿下就发誓,若是做不到,就戴了满头的绿帽子。”

“你——”凌铉初今日才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苏亦行简直是把男饶痛处捏得死死的。想必都是苏衍胡乱教出来的!

“我就知道殿下都是哄骗我的。”她撇了撇嘴。

“好,我发誓。若是我做不到,就戴满头的绿帽子。”凌铉初咬牙切齿,深深悔恨起了自己的鲁莽行为,“你吧,有什么心愿?”

“我的心愿就是,我想每日都能对殿下许一个心愿。若是今日的用不完,就累积到明。”

“……”

她这如意算盘打得真是深远,凌铉初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凭她,在这宫中怕是活的比谁都好!

只是想了想头顶上那一片盎然的绿意,凌铉初咬牙道:“好,我允了。”

苏亦行激动不已,这无异于得到了一道保命符。无论是哪日他要吃人,她都可以搬出这保命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