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铉初咬牙道,“我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了,让你觉得自己可以随意操纵朝政?!”

苏亦行红了眼眶,眼泪汪汪地瞧着他:“我没有!你冤枉我!”

凌铉初背过身不去看苏亦行,他怕多看她一眼又心软。

苏亦行咬着唇,伸手去扯他的衣袖。他甩开了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回偏殿闭门思过,没有召见不准出来!”

苏亦行忽然上前自背后抱住了他,赌气一般道:“我不去。”

“你——”凌铉初气结,她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真是被他给惯坏了!

他转身想要命人将她带下去,可一张嘴,又想到陆丞歌那家伙粗手粗脚的,真要把她带走,怕弄伤了她。于是狠下心来,准备自己亲自将她拎走。

苏亦行低着头,忽然啜泣了起来。他刚抬起的手又犹疑着不知该不该放下,良久,捧起了苏亦行的脸:“行儿,我是喜欢你。但你不能仗着这份喜欢就胡作非为。”

“我没有胡作非为。”她哽咽道,“你怎么能无端怀疑我?”

“好,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爹在朝堂上会那么做?”

“因为他觉得那样做是对的。殿下想来是不了解我父亲,他为人一向耿直。若是殿下以后与他多相处…”

“多相处了便会如何?”

“便会受更多的气。”

凌铉初被气笑了:“这就是你的解释?我与你多相处,怕也是要受更多的气。”

苏亦行擦了擦眼泪:“上次七夕宴后,我娘了一些爹爹以前当官的事情。听当时先帝也经常被我爹气得大发雷霆。可他每次发完怒,冷静下来想我爹的提议,都会发现是对的。几次责罚之后,又诚心道歉。那时旁人都我爹痴傻,但他,先帝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怎能因为惜命而不直言?”

凌铉初也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那是他从便十分崇敬之人。也是此生为数不多给予他温暖的人。苏亦行无意之中戳中了他的软肋。

“其实娘亲这些,我原是将信将疑的。因为我爹为官清明,可在当知州时与同僚上司相处,也总是虚与委蛇地和稀泥。官场那些规矩他不是不懂,只是他如今愿意入朝为官,不惜冒犯殿下,便是他为殿下尽忠的方式。”

凌铉初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轻轻擦去了苏亦行脸上的泪痕:“我错怪你了。”

“我犯了错,殿下要责罚。那殿下犯了错,是不是也要领罚?”

凌铉初望着苏亦行这泪眼婆娑的模样,总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个坑里:“这…这…”

苏亦行退后了一步,福身道:“妾身领罚,禁闭宫中反思。”她着转身便要走。

她若是真将自己禁闭宫中,怕是十半个与都见不上。凌铉初连忙拉住了她抱在怀里:“好好好,我领罚。你怎么罚?”

“殿下每个月宫中的月例由我来拨。”

凌铉初松了口气:“原是这件事,东宫事务全权由你负责。我的事,自然也该你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