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他最近被那个夏家的千金勾走了魂儿,成日里厮混,也不顾人家姑娘家的清誉。”

“夏青青?”

“对,就是她。”

“其实…他们若是两情相悦,也未尝不可啊。”

“可我们两家有世仇!”

苏亦行震惊地瞧着娘亲,嘴巴半张着,半晌才道:“什么世仇?为什么从未听你们过?”

她一直熟悉的家,此时此刻竟如此陌生。爹娘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言心攸一脸沉痛道:“确切地,是我们言家和夏家有世仇。”

“那…那因何而起呢?”

“来话长,我也不想再提起。只是夏家千金与衍儿之事,我是万不能赞同的。”

苏亦行顿时有些忧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世仇,让娘亲人如此反对?

她瞧着时辰不早了,便抱着匣子一边思忖着一边随四哥往门外走。离得远了一些,苏秋昀凑到苏亦行身边道:“你别听娘胡诌,什么世仇。明明是她自己以前闯的祸。”

“什么祸?”

“这还是你二哥自己打听到的。”

原来言心攸拜师五年之后回到长安,十二三岁的年纪,十分活泼好动。彼时容嘉皇后十六岁,还未成为太子妃。两人家住得近,又是表姐妹,来往密切,便成了好友。

那时候容氏一族是名门望族,不仅是王宫贵胄想结交,皇子们也都想求娶这位嫡长女为妻。于是先帝领群臣狩猎之时,便邀了她前去观看。

言心攸修禅五年,都没磨了她的玩心,装扮成了婢女跟着表姐一同前去玩耍。

那时言心攸便瞧见了苏鸿信,满场的男子都挥汗如雨之时,唯独是他遗世独立,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当然,后来言心攸才知道,那是因为苏鸿信根本不会骑马。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然鸿蒙初开,对于男子的相貌颇有些独到的眼光。便唤表姐去看。

容嘉皇后却一眼看中了太子的贴身侍卫。那人姓夏,名唤夏止戈,是夏家一名庶子。两人就苏鸿信与夏止戈孰美这一问题,产生了激烈的分歧。

谁承想,这些争执被夏青青的爷爷夏棣听到了。夏大将军性情耿直,撂下一句——不知廉耻,便昂首阔步离去。

两人顿时将矛头指向了夏棣,约定谁能拔了夏棣的胡子,便承认她的眼光独到。

于是言心攸趁着夏棣狩猎间隙,在树下休息之时,支开了守卫,偷偷溜过去拔夏棣的胡子。言心攸原本是想手起刀落,割一撮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