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酝酿了下,这才淡声开口:“季老师,我知道您是好意,可是我和温言回没可能了。”
季兴平:“……”
季兴平听,浓眉紧皱,“这话怎么说的?什么意思啊?怎么就不可能了?”
沈书鱼不愿细说,索性说谎:“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季兴平:“……”
“真不喜欢了?”季兴平瞅瞅沈书鱼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的。
“早百年就不喜欢了。”为了不让季老师看出破绽,沈书鱼的语气尤其肯定,“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眼睛也瞎,现在年岁长了,看男人的眼光也变好了,不可能再看上他了。”
季兴平:“……”
季兴平教了几十年的书,学生有没有说谎,他眼就能看出来。要是真不喜欢了也就放下来了,至于这么副剑拔弩张,防备过度的样子吗?
他没好意思戳破沈书鱼。这丫头分明都还惦记着温言回,就是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
不过到底是小辈的事情,季兴平也不好多加插。他摆摆,轻声说:“照理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本不该管,应该由着你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可是身为你的老师,我还是忍不住多嘴说两句。以前我就总跟你们说过程错了,结果也就错了。哪怕误打误撞蒙对了结果,可过程错了,你还是会有所遗憾。老师不想你日后后悔。人生苦短,我们还是应该和喜欢的人在起。人活世就是图开心,怎么开心怎么来,老师总是希望你能活得开心。”
季老师以个长者的姿态跟沈书鱼说这些话,像极了她的老父亲。
父亲也总跟她说不管她和谁在起,做什么决定,想要做些什么,最重要的就是开心。父亲希望她能开心。
沈书鱼内心动容,点点头,“季老师,我记着您的话。”
她不知道温言回此刻就站在门外。
病房们虚掩着,押了道窄缝,女孩子细细小小的嗓音传了出来,尽数落入了他双耳。
男人表情沉寂,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
季兴平和师母想留他们吃饭。两人觉得在医院多有不便,也就给推辞了。
走到住院部大门外,夜幕沉沉,天空飘起了稀疏的雨丝,千丝万缕,朦胧迷离。
右边盏大探灯,光束强烈的似乎要撕破半边天际。灯光从高处投射下来,拉长两人的影子,暗影重重。
马上就入冬了,雨下,气温直降。冷风迎头吹,沈书鱼穿件单薄的牛仔外套竟然觉得有些冷。后脊背凉飕飕的,直冒风。
温言回双插兜,气定神闲地发出邀请:“鱼鱼,起吃晚饭吧!”
沈书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