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很强势地命令道:“睡觉。”
柳溪被他唬住,不敢拂逆他,轻哼一声,倒在了枕头上。
岑墨把卧室空调调高了两度,关门离开。
柳溪在呼哧呼哧生气中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实在太气了,加上肚子不舒服,她睡眠质量不高,睡着睡着,竟然又被气醒了。
她忽然想起放在包里的巧克力。
那原本是买给岑墨的七夕礼物,现在好了,人家根本不想过节,还送什么送!
柳溪翻出巧克力,三下五除二地拆了包装,气势十足地狼吞虎咽起来。
大概是闹得动静太大,门被推开了。
客厅的强光照亮了大半个卧室,他还穿着刚刚的衣服,显然还没睡,此时鼻梁上的镜片将暖黄的灯光阻隔,他的目光冷得骇人,就连嗓音也像是淬了冷水,“大半夜吃零食,不怕长蛀牙?”
柳溪梗着脖子,振振有词道,“你既然不过七夕,我只能把送你的礼物吃了!”
不然呢,留着给你过头七?
也不是不可以。
岑墨闻言走了过来。
虽然柳溪能在心里与岑墨杠到天上去了,但也仅仅只是在心里。
她怂,不敢真与他杠。
刚刚还仰着脖子的她,见着他走来,立马缩回被子里。
岑墨已经走到床边,清瘦挺拔的身体挡住了客厅的光,投下大片阴影在她身上。
镜片上雪亮的反光遮盖了他清澈的眸子,他冷着脸,皱着眉,朝她伸手。
这副盛气凌人讨要东西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要礼物,更像是老师没收学生零食。
柳溪从被子里露出一双小鹿眼,倔强地与他对视着。
而岑墨目光沉沉,气势十足。
一秒……
两秒……
三秒……
柳溪一垮,她认输了。
岑墨拿走了巧克力,命令道:“去刷牙。”
柳溪揪了揪乱蓬蓬的头发,气呼呼地出了门,一路重重踩过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响。
柳溪睡觉不太老实,尤其喜欢踢被子。
今早醒来的时候,她的被子已经被踹到床下去了。
还好昨晚空调没有很冷,不然肯定冻感冒了。
因为肚子不舒服,她醒得早,走到客厅时,发现岑墨就直挺挺地靠坐在沙发上后睡觉。
他身上还穿着与她同款的T恤,只不过衣摆被他扭曲的坐姿扯皱了点,两条细细的大长腿敞开着,笔记本夹在大腿上,一只手虚虚托着,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