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于是,就这样回了a市。
回来没有多久就过年了。
比起柳溪,还有一件更烦心的事就是岑母过年依然没回来。
因为除夕夜要去岑墨爷爷家吃饭。
老爷子性子孤僻,不合群,一向只愿意和奶奶住,奶奶早些年去世后,他的性情就越来越古怪,脾气很不好,不愿意同子女住在一起,一直独居着,由保姆照顾。
平时子女会去看望他,每年除夕夜也会过来,虽然老爷子很不领情,都叫着麻烦不要来,但岑墨家、还有他伯伯、姑姑家都会来陪老人过年。
岑父至今还没告诉他夫妻吵架的事,这眼下岑母要不去了,什么都瞒不住了,所以岑父着急地上门去找岑母,好话坏话都说尽了,还是没能劝来岑母。
除夕夜那晚,岑父万般无奈地带岑墨一人去了爷爷家。
原本岑父还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毕竟老爷子看上去也不愿意与大家吃团圆饭,哪知道他一发现岑母没来就质问起来,即便岑父遮遮掩掩没说在闹离婚,可光是人不在这一条就已经把老爷子气到了。
团圆夜的饭桌上,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指责岑母不分轻重,毫无规矩。
老人家本就很喜欢否认别人,指责别人,现在更是抓着岑母的过错不放,没完没了地说着,岑母到底还是岑父的妻子,这桌上还有岑父的兄弟姐妹几家人,老爷子这样训斥岑母,让他的面子也很挂不住。
虽然后来,岑墨的姑姑出面打圆场,但这顿饭对岑墨父子来说,吃得十分不愉快。
往年,他们还会在老人家里待到八九点才回去,今年实在坐不住,一吃完就走了。
回来的路上,岑父一直在生气,觉得今天丢人全都是因为岑母不给面子,但他却又拿这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自己气自己。
二人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中,心里更不是滋味。
以往父母还会坐在沙发看看春晚,岑墨一般不参与这个活动,他都在书房看论文,但不代表他就适应了今天这样的安静。
岑父一个人坐在客厅看春晚。
电视里载歌载舞的声音,衬得无人说话的屋子更为冷清。
明明只是少了一人,却觉得这家都不像家了。
大概是太过无聊了,天气又冷,岑父看不到10点就关了电视,回房间睡觉了。
客厅的灯已经暗了,整个房子里只有岑墨书房的灯是亮着的。
他盯着自己的手机在发呆。
柳溪今年会给自己发新年快乐吗?
以往她都是八点就发了,但到现在还没发,他想她可能是改变了习惯,也可能是在看春晚忘记了。
所以,他又等过了九点、十点、十一点……
还是没看见她的消息。
他觉得她肯定把自己忘记了,就像那天他打电话过去,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他决定给她发一条新年快乐。
发完之后,他又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岑墨下意识看向了窗边。
这是他回国的第一个新年,她会来找自己跨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