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胖了点。”谷婆子笑着附和。
“你们两个少废话。”乔容不耐烦道,“就算我成了延少奶奶,也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两位婆子面面相觑,然后闭紧了嘴巴,默不作声带她下楼,过小厅进偏厅往正堂而来。
没进门就听到大太太在哭诉,她且哭且诉道:“闻老爷,你别听村里人乱说,我们家这些年都靠着启广,我心里当四姑娘亲闺女一般,我怎么舍得对她有半分不好。”
“你将她关在绣楼是怎么回事?”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
“她一听说启广下了大狱,闹着要回杭城,老爷不在家,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我哪敢让她走,没法子将她锁了起来,她又闹着要跳楼,我只好把通往回廊的门给钉上了,就这也不安分,每日里吹笛子到夜半,扰得合宅不安,只怕是有些疯癫了。”大太太哭天抹泪。
“她的亲事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声音更加威严。
“我收到了启广太太的亲笔信,说是启广如今自身难保,最担忧的就是这个女儿,拜托我给她寻一门亲,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就在咱们延溪村,能得他大伯父的照应。我思来想去,最合适的就是延公子,年纪相当相貌不差家世也算好。延太太也说了,儿子被惯坏了,有些不懂事,生怕辱没了四姑娘,可那孩子心地不坏,就是游手好闲些,管不住嘴爱惹事,成了家娶了亲也就改了。”大太太说得头头是道,“闻老爷倒是说说,延溪村除了延公子,谁能高攀上启广家的四姑娘?”
闻老爷默然片刻说道:“确实想不出。”
乔容在门外站定,向屋中看去,就见居中坐着一位须发花白、不苟言笑的老人家。她推开谷婆子,疾步进去跪在闻老爷面前,带着哭腔道:“还请闻伯父为我做主,不要听信大太太一面之词。”
“闻老爷你瞧瞧,我对四姑娘可没有半分怠慢。”大太太指着她,“脸蛋粉白头发乌亮,比刚来时还胖了一些,就是神志有些糊涂。”
“我神志清醒得很。”乔容大声说道,“闻伯父,父亲曾经说过,已经为我和西安将军家的公子口头订了婚约。”
“西安将军唐晋昌?”里老身子往前探了探。
“没错。”乔容笃定说道,“若不是家中出事,就该三媒六聘了,堂堂一品将军,又和我父亲交情匪浅,不会说说就算了。”
里老嗯了一声:“难怪你从杭城到延溪,唐将军会派人一路护送,你到的那日,他手下的叶小将军曾当面转告唐将军的话,嘱咐我看顾好你。”
乔容愣了愣,随即说道:“确实是父亲拜托唐将军的,因为只是口头婚约,我没敢声张。”
大太太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只看着乔容冷笑。
里老扭头看向大太太:“启正家的,既然四姑娘和西安将军的公子有了婚约,她和延家小子的亲事只能作罢。”
“闻老爷,话不是这么说。”大太太说着话,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递了过来,“这是启广太太的亲笔信,落款处盖了启广的名章,只说让四姑娘嫁到延溪,没提和唐家有婚约之事。想来是启广自知今非昔比,西安将军也不会认什么口头婚约,这门亲事已经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