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投无路了,总得赚银子糊口,我别的也不会,只会刺绣,开个绣坊怎么了?”乔容问道。
“金二会少了你的银子?你父亲会让你没有饭吃?”聂太太咬牙道。
“我找着我母亲了。”乔容看着她。
“既找着她了,也找着你父亲了?”聂太太期冀问道。
“找着了。”乔容指指她身旁椅子,“你坐下,我都告诉你。”
“不用,你说就是。”聂太太挺一下胸膛。
“我母亲死了。”乔容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聂太太身子一软,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半晌喝道:“你胡说,好端端的人,怎么会……”
“容儿,二娘她真的去世了?”乔媛一把握住她手。
乔容点了点头,乔媛泪如雨下,“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三姐姐,我回头再跟你细说,我这会儿有些话要问聂太太。”乔容倔强咬着唇,挣开她的手看向聂太太。
“她是吞金自尽的,八月二十九的时候,母亲接到钟老太太的书信,说是皇上下旨,对乔家只罚没店铺,不予抄家,母亲猜想崔知府拖着不放父亲出狱,是想要些好处,于是母亲回了趟家中,可乔家的宅子被卖了,她去找你要银子,你不肯,你不肯拿银子出来救父亲。”乔容指着她,“狠毒的老妇,是你逼死了我母亲。”
乔媛在旁尖声道:“母亲,容儿说的可是真的,你竟不肯拿出银子去救父亲?”
“不是,她说的不是真的。”聂太太慌乱摇着手,“我是讨厌你二娘,可我没想着让她去死。八月二十九的时候,宅子确实已经卖了,可她没来找过我。”
“乔家的宅子,你卖了多少?”乔容咬牙问道。
“买家没有露面,只派来一位掮客,那掮客姓郑,原来总替老爷跑腿,他说买家出三十万两,包括家里所有的东西,他又说乔财神在这宅子里败了生意,不吉利,不好卖出去,三十万两里有买家对乔财神的敬重,我侄子跟他争得脸红脖子粗,说紫檀木的家具和古董字画至少值二十万两,姓郑的又跑去跟买主商量,买主加到了五十万,而且当场给了银票。我一来不懂,二来想跟你父亲置气,就答应了。后来我让侄子拿去兑成现银,他说那些银票有真有假,能兑的不过十万两。”聂太太气急败坏起来,“去找那姓郑的,竟然跑了,已经到仁和县衙投了诉状,正在打官司……”
“母亲,你好糊涂啊。”乔媛喊了起来。
“看来你不只是狠毒,还很愚蠢。”乔容冷笑,“李伯一家是不是你逼走的”
“不是,我没有。”聂太太摇头,“他一个下人,我又何必与他过不去。”
“我也找到了父亲,你可想知道他的下落?”乔容看着她。
聂太太瞠大了眼,忙忙问道:“你父亲怎么样?他可好吗?”
“是不是你逼走了李伯一家?”乔容又问。
“你父亲说什么也不肯去你三姐姐家,只肯住在他家。我就让我侄子带人到他家打砸抢,还拿他小孙子吓唬他,第二天他就搬走了,可你父亲也不见了。”聂太太说得又急又快,“容儿,快告诉我,你父亲在哪儿?他可好吗?”
“你老实回答我的问话,我就告诉你。”乔容惊讶于她对父亲的关心,她不是怨恨着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