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托托又矫揉做作地叫了一声。她本就靠近湖边,这时候撑着扶手将自己往座椅边缘送了一些,“我要栽进去了。”
她根本没有要骗他的意思,却又在假装摔倒。纪直心中乏累消了大半,索性抱起手臂说:“你栽,淹死了我正好续弦。”
结果托托真的松手。纪直顿时往前,伸手就要把她拉住,却见到她飞快地回到轮椅里,根本没有真的倒下去的意思。
相反,正源于纪直此刻向前走了一步,她轻而易举就抓住了他的袖子。
托托飞快地搂住他的脖子,逼得他弯下腰来。纪直也生不起气来,因为一低头对上的便是那张掺了蜜的笑脸。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到后头,安抚似地拍她的背。
“这些日子太忙。”他说。
“是呢,”托托说,“你的相好还要杀我。”
纪直停顿,问:“你呢?”
“又跟奴有什么干系?”托托说。
“你想杀她么?”纪直说。
托托长久地沉默。她侧着身子,更加使劲地把他抱紧,把脸靠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地说:“想啊。一想到你和她一起如何如何快活,我就想杀人想得要死。”
她觉察到拥着的人僵了一下,纪直蹭了蹭她的侧脸,起身时盯着她的眼睛。他那双乌黑的双眼里什么都没有。
“让你担惊受怕了。”纪直道,“不过已经不必了。”
托托仰着头。
他又说下去:“往后只同你一起。”
托托不明白。
为什么纪直的一点事情便能让她郁闷好久,但他的一两句话,又能令她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
究其原因太难,以至于她不愿意去想。
托托笑起来,用力地点头。她还没说话,却听到纪直立刻接下去问道:“你愿不愿与我一同进宫去住几日?”
第31章 色友
马车车轮轱辘着碾过齐整的地砖,女子搬动了一番身下的义肢,坐稳之后这才仔细思量起来。左右她也想不出结论,终究还是掀开帘子,问了一句跟在外头的婢女:“你说他忽然让我陪他进宫做什么?”
“他不是已经说过了?”一大清早便起来收拾的忒邻打了个呵欠,“为了皇上选妃的事情忙,顾不上你。”
“话是这么说。”托托撑着脑袋,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其中一定暗藏玄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