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个眼神示意,拉着沈夏从座位上站起来,礼貌道歉,说:“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一步,明早还有很重要的活动,期待领略各位的真本事。”
用的是俄罗斯语。
流畅,清晰,完全标准的口音。
那几个开玩笑无下限的外国人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同样难看的还有李查德,程夕瑗和沈夏是他叫过来助兴的人,提前走也就是刹了他的面子。
李查德有些挂不住脸,—把捉住程夕瑗的手腕,正了神色。
“玩笑话。”
他说,“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也要当真?是不是过于大题小做了。”
程夕瑗看向李查德,也带上调侃的语气。
“看来你的中文学的还是不够啊。”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揉了揉腕部,“大题小做不是放在这种情况下用的。”
她拉开几步的距离,“我们中国人讲究谦虚,事情做五分习惯说成三分,但是我们谦虚,却有底线,开玩笑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你们,选择了最低级那种,所以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哦,对了。”
说完,程夕瑗便拉上沈夏离开,走了没两步,又顿住,回头,眼角上翘满是风情,“这话你可以翻译给他们听听,金玉良言,有助于长智商。”
沈夏坐在酒店里,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出来了。
“哇,你是没看到李查德那吃了屎样的表情,太好笑了我的天。”她从包里拿出块饼干塞嘴里,“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看不起女人,真是狂妄又无知,不过说回来,程夕瑗,虽然我俩争了那么久,但是今天这回,我是真服你,大学时候学的俄罗斯语你还记得呢,我连发音都不记得了。”
程夕瑗却没接话。
和沈夏出门的时候,她故意在行李箱里放了几张细小的纸片,连位置都拿手机拍下来记住,但是回来以后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房间里若有似无有股香味,是出门前没有的。
而看似保持原样的房间,其实很多地方都被细微的移动过。
纸片位置的改变算是百分百验证了程夕瑗的想法。
这里有人来过。
沈夏中途没有跟她分开,酒店也没有派人过来打扫卫生。
程夕瑗起身,走到门口,查看门锁的情况。
“你在干嘛呢?”沈夏疑惑上前,“怎么神经兮兮。”
“不是我多疑,沈夏。”程夕瑗转身回去收拾东西,—股脑把行李装好,顺带着连沈夏的也装好,“这个房间不安全,门被人动过手脚,我们不能再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