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晚往后坐了坐,清了清嗓子,说道:“俗话说,施恩不图报,你这样,未免也太失了些品格吧。”
陈烺却不以为意:“胡说,我施恩就图报,不然我施什么恩?吃饱了撑的?”
元月晚稍稍沉吟,替他做主:“那你就当这一回是吃饱了撑的吧。”
“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啊。”陈烺笑,手中折扇一敲桌子,“这样吧,我初来乍到这越州城,听说那明镜湖风光甚好,不如你明日陪我去游湖,权当谢礼了。”
元月晚拒绝得甚是干脆:“我不去!”
不等陈烺再开口,她又挑了娥眉,理所当然道:“再说了,前些时候你吃了我的那些好昙花,便当是我的谢礼了吧。”她一摊手,“这下,我们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谁也别再找谁了吧。”
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就要走。
“等等。”陈烺也站了起来,扇子一抬,便挡住了她。待元月晚看向了自己,陈烺这才继续说道。“你这笔账,算得不对。”
“哦?”元月晚微微睁圆了些眼睛,“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对法?”
陈烺踱到她跟前,折扇敲了手指,他细细算道:“你想啊,今日你求我办事,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先前的昙花,我并不知道那是你摘的,这两样事情,如何能比得一处?自然那也就算不得是两清了。昙花归昙花,日后我必还你,至于今日之事,咱们还是以明镜湖之约来抵消吧。”
听他唧唧歪歪说了这许多话,元月晚只总结出了一点:他就是个无赖。
眨了眨眼,元月晚才要再反驳于他,就见他刷地一声,打开了折扇,摇得甚是风流倜傥,无限感慨着:“哎呀,不然,我看那王公公其实还是很喜欢那女子的,倒不如……”
元月晚抿了抿嘴,又咬牙切齿:“算你狠!”
陈烺摇着扇子,一张俊俏的脸笑得万分迷人:“哪里,哪里。”他谦虚着。
元月晚狠狠瞪了他一回,再懒得看他,径直越过他,出了雅间。
下来施皎皎上妆的房里,一众人包括那巧娘,都在这里了。见元月晚进来,都忽地站了起来。
“如何了?”宋金玉当头问道。
元月晚对着她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巧娘,说道:“你家去吧,王公公府上的人再不会去为难你了。”
扑通一声,是那巧娘又跪了下来。她脸上已被收拾干净,眼中含泪。更是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了。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她磕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