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等得到呢?”他固执地问。
借着昏暗的光,元月晚凝视了他的眸子,她依旧笑得风轻云淡:“那这世上就会多两个快乐的人。”
江衡之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我们会的。”他说着,就将一样事物塞进了元月晚的手里。
元月晚拿起一看,是一支金灿灿的芙蓉发簪。
“这是我娘生前留下的唯一一样首饰,现在我把它给你,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将它和你带回属于我们的家的。”
元月晚忽觉鼻头一酸。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听见这样的话,也不能不动容。
这一晚,元月晚依旧睡不着,她没有电灯,孤身坐下窗前,青暗的光线笼罩四周,她握着那支芙蓉金簪,思绪飘得很远。
两年前白老夫人寿辰,她们姐弟跟着爹娘一道过来祝寿。中途元月晚偷听见了她母亲和她五舅母的墙角。
“我瞧着晚晚这一年长得比一年好,也该想想她的终身大事了。”这话是她五舅母提起的,当时她听见这话,还有些不好意思,直觉自己应该走开,可她偏偏又按捺不住,事关自己,她觉得也有必要听上一听。
“嫂嫂说得是,只不过我跟你说句老实话吧,晚晚的婚事,便是我跟她父亲也做不得主的,只怕是她祖母,也得问问宫里那位娘娘的意思。”她母亲如是说道。
元月晚就听见她五舅母叹息:“这我原也是料着的,只不过我想着,到底还是孩子们自己的心意最重要。我是膝下无子,只有娘家侄儿这么一个孩子,我和你哥哥也是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的。况且我看那两个孩子素日里也好得很,若是能亲上加亲,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若是能这样,那的确是我们都求之不得的。只是……”她母亲还是犹豫,“这事儿我实在是不能打包票,晚晚若不是越国公府嫡出的大小姐那还好说,可偏偏她是这一辈女孩子里的头一个,当年还被赵太后抱怀里看过,夸她生得福相。唉,她的婚姻,咱们都是做不了主的。”
她五舅母也叹息:“我也知道这是在强人所难,但我也不得不说,万一呢?是不是?无论如何,我也得为衡儿拼一拼啊。”她苦笑。
她母亲也陪着笑:“你这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那次之后,她母亲和她五舅母再未提过这话。可自从那之后,元月晚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命,并不在自己手里。
那么,她便要认命吗?
第22章
艾草粽香弥漫的时节,越州城宋太守家的后院里,却有一处院落无甚点缀,门上就连一把菖蒲艾草都不挂,空空落落不像个过节的样子。
一盏提灯自远处来,晃晃悠悠到了院门前。宋金玉吩咐了宝儿:“你就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