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晚瞅了她一眼,压根懒得搭理她。
还是竹心笑道:“桐姐儿是大少奶奶的女儿,妍姐儿是二少奶奶养的。”
她这样一说,宋金玉就算是明白了:“我知道,你们家大少爷是长房正室所生,将来这越国公府的主人;二少爷是三房姨娘生的,却赶在你们家大少爷前头生了个儿子,两房一向不和,今日为了这点子小事,吵起来也是情有可原。”
元月晚觑着她:“如今你倒是对我们府里的事情掌握得一清二楚,都学会推离了。”
宋金玉谦虚:“哪里哪里,这还不是对亏了你,否则我哪能知道这些。”
元月晚哼笑。要说起来,也是她这两个哥哥屋里不安生。
正如宋金玉所说,她大哥元月承是她大伯母亲生的,月字辈第一个孩子,又是嫡子,自是金贵。二哥元月鸿,虽是她叔父的儿子,只因是蔡姨娘所出,又被他亲生父亲定了小户官家的女儿,一直以来都有所不平。
元月鸿虽不平,但无论相貌还是才华还是拳脚功夫,处处都落元月承一截,不平也磨平了。直到他娶了那王氏女,三两抱两,先开花后结果,竟给他先生了个越国公府的曾孙来,从此便觉得自己夫妻要凭子而贵,走在府里头腰杆都不由得挺得笔直,事事都要越过元月承去不可。
想必今日这一出,也是那王氏借着孩子发挥,要压大少奶奶张氏一头。
宋金玉已经走到门口了,回头见元月晚还坐着不动,不禁问:“怎么,不去看热闹去?”
元月晚看了窗外的大日头,眉头紧蹙:“晒死个人。”
“哪里晒了?不晒!”宋金玉说着,回来拽她起来,“走,瞧瞧去。”
大少奶奶张氏的屋子,距元月晚的住处挺有些路,这样热的天,她被宋金玉拖着,走到时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门房里几个当值的婆子和媳妇见是大小姐来了,都慌忙站了起来迎出来。元月晚看了看院门敞开的里间,问:“人都还在里头呢?”
那几个妇人都知道她是在问的什么,点头答道:“还在呢。”
元月晚点点头,抬脚就要往里走去。
她的这位大嫂出身北地云州,云州张氏乃是书香世家,是以这处院落也被收拾得格外清雅,一看就是用心打理过的。
只是元月晚和宋金玉来不及细看,还未踏上通往主屋的台阶,她们就听见屋里咚的一声响,是茶盅被重重磕到桌上的声音。
“大嫂,你也瞧见了,我们家妍丫头脑门上磕那么大一包,就算孙大夫来瞧了说没什么大碍,也不会留疤,但到底也是这府里的小姐啊,万一真破了相,要怎么办?你们大房能养她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