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这人我可是给你带来了。”梅映雪笑着,又转向元月晚,“你可千万别恼,我也是看在他一片真心求我办事的份上,这回才依了他的。我发誓,再没有下次了。”
“四嫂,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难道不是看在我千辛万苦为你寻来的那株二乔份上吗?”陈烺缓步走了过来,油嘴滑舌一如既往。
梅映雪懒怠与他多言,只拍了拍元月晚的手,笑道:“我先去里面暖房看看那株二乔,才移植过来的,也不知能不能成活。”
陈烺冲着她的背影喊道:“我寻来的东西,如何不成活?”
元月晚笼了手,冷眼看着他那张白净的侧脸,轻轻哼笑:“想不到你堂堂一个靖王殿下,也会做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来,真是叫人贻笑大方。”
陈烺转头看了她,抱了胳膊,呵呵一笑:“那我倒是不介意,同你往女眷们都在的梅林去。”说着他还真地抬脚就要走。
元月晚也不喊他,任由他走,且看他能走到几时。
陈烺走到院门边,也没听见元月晚的声音。等他悄悄回头看时,她正立在一株江南朱砂下,如玉指尖轻抚那如血花瓣,仿若一副上佳梅花仕女图。
他想起初见时,漫天的桃花雨,她娇俏的一张脸比桃花还要艳丽明媚。当时他心里是怎么想来着?他想起自己曾看过的民间话本,疑心这真是出来蛊惑人心的妖精。
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然而下一刻,会蛊惑人心的妖精就斜眼看了过来,嘴里不咸不淡地嘲讽着:“你怎么不走了?莫非那门口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碍了靖王殿下的脚步?”
陈烺转身就往回走:“我爱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了。”他在元月晚跟前站定,微微低了头,脸上是挑衅的笑,“你能奈我何?”
元月晚翻了白眼:“神经病。”她说着就要绕过这株江南朱砂。
陈烺伸手拉住了她:“胳膊上的烫伤好了?”他审视着她的手腕,盈盈一握,肌肤雪白。他还是不满足,想要撩起她的衣袖,再看看上面。
元月晚抽回了自己的手,好看的眉拧起:“胡闹,谁许你动手动脚的了?”
陈烺一摊手:“怎么就是动手动脚了呢?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
“好了。”她没好气答道,“你放心,没留疤,不会给你靖王殿下丢脸的。”顿了顿,她又赌气似的说,“便是留了疤,你不就正好有借口,去纳侧妃美妾了吗?”
陈烺登时就沉下脸来:“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他手指点了元月晚的额头,“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元月晚嫌弃躲开:“都说了不要动手动脚的!”
陈烺呵了一声:“我知道,你本就瞧我不顺眼,如今你那锦州的衡之哥哥又来了,更是不耐烦我了。”
元月晚抬眼盯了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同时心里惊骇,他竟然知道江衡之进京了!
陈烺抱了胳膊,似笑非笑:“什么意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连人家的芙蓉金簪都收了,还怕我说上两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