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烺摸了自己的才被打过的脸,揉了一揉后说:“我就知道,你这手打人还挺疼。”
元月晚喉咙一哽,愣是没为自己辩解。她心中犯怵,面上却还瞪了他,说:“登徒子!”
挨了骂,陈烺笑得更大声了:“我说嘛,你果真是个妙人儿。”
元月晚被他说得不知是在夸自己还是贬自己,皱了眉眼,她回敬了他一句:“要我说,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陈烺笑得愈发开心了。
元月晚看傻子似的看了他半晌,陈烺终于笑够了,他抹了抹眼角,深深吐出一口气,往前一步。
出于防备,元月晚后退一步。
陈烺就又微笑了,他没再上前,只是微微垂了脑袋,视线与她的平行。
元月晚看不懂他眼里的意思,只听得他说:“你才是个傻的,我若只是为了相敬如宾,哪家的千金不是娶,为何偏偏会是你?”
他说着,又伸手摸了自己的脸,回味似的,勾了勾嘴角:“既然是你,那我要的,可就不止相敬如宾那么多了。”
元月英正同大家炫耀着自己的彩头,回头见元月晚伸了手掌,来回细看,不禁凑过去问:“看什么呢?”她掰了元月晚的手,“好似要看出一朵花儿来似的。”
元月晚轻轻地笑,前后展示了自己的手掌,说:“你说,我这手打人是不是真的很疼?”
元月英顿时离她远远的,她两只胳膊都抱了自己,警惕叫道:“我可没得罪你啊。”
元月华嘻嘻哈哈去推了她:“胡说,肯定是你哪里做错了,还不快去赔礼道歉?先磕个头吧。”说着按了她的脑袋就往下去。
元月英挣扎也去按了元月华的脑袋:“好你个二姐姐,就知道来欺负我。”
两人一时扭得不可开交。
车内空间就这么大,挤了她们姊妹,元月蓉和王锦云都蜷缩在一旁,生怕被波及到,只看着笑。
元月晚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今夜过后,她都好像已经明白了点什么。具体是什么呢,她也说不上来,她只觉得,心里的一块地方,好似变得轻快了一些。
出了正月便是二月,乍暖初寒,却是春闱时节。
越国公府今年也有两位公子要进考场,一是三老爷的三公子元月清,再就是寄居于此的二少奶奶娘家兄弟王锦书,他二人年纪相仿,性情虽不十分相像,在读书一事上却能说到一处。
为着他二人的考试,越国公府上下都好生打点了一番,从吃穿到用具,皆是一样的。
等到了进考场的那一日,全家人送了元月清与王锦书出门,元老夫人好生叮嘱了二人一回,又命下人们好生送他们过去。
送完人回来,元月清的生母高氏和王夫人一道,往家里供奉的小佛堂去跪经祈福,其他人也都神色庄重,仿佛要考试的是他们自己一般。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唯有元月晚的竹里馆,依旧人来人往,言笑晏晏。这不,元月晚正因元月英输了叶子牌,她又耍赖不肯再给钱,气得元月晚罚她给自己搬花盆,她倒也不推辞,乐呵呵就去了,小丫头们也都束了手,笑嘻嘻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