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笑:“我这话若是给你母亲知道,必定要指着我的鼻子骂了。”
王锦云赶紧摆手道:“不,不,再不会的。”
竹心捧了只包袱进来,交与元月晚。元月晚又转交给了王锦云。
“我知道你就要走了,叫她们收拾了些衣裳,还有一些精巧小玩意儿,上次你跟我要的花样子,我也一并放在这里头了。”元月晚拍了拍包袱,笑道,“你带回去,就算是做个念想吧。”
王锦云眼圈一红:“姐姐……”
“行啦,”元月晚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么大人了,还爱哭哭啼啼的,真是跟我家阿柔一样。”
王锦云强忍着心中万千思绪,好歹没叫眼泪掉下来。她在怀里摸出两只香囊来,递与元月晚。
“我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东西赠与姐姐,这个香囊是我亲手做的,都是挑选的最好的布料和丝线,我知道姐姐喜欢竹子,特意绣了翠竹在上头。”她诚恳说道。
元月晚接了,细细看后赞叹道:“果真是好针线。”
她又看了另一只香囊,却也是绣的青竹,不由得笑:“那这一只不是送我的?”
王锦云面上陡然一红,她低下头去,小声道:“这一只,还请姐姐帮我转交给三少爷。”
元月晚一愣,她呆呆看了王锦云,又看了回那只香囊,蓦地恍然大悟。原来……
想通之后,元月晚哑然失笑,她可真是个傻子,这么些天了,她竟没看出来,王锦云原来是对她三哥心生爱慕了。
可惜呀可惜,她暗暗叹气,王锦云这样一个安静的女孩子,安静到连爱慕之人就在眼前,她也能沉默得无人知晓。
至于元月清,他显然也只是拿她当个妹妹来看待。
“好,我替你给他。”元月晚答应着。他二人有缘无分,自此山高水长,恐再无相见之日,便是替她转交一只精心制作的香囊,也当是成全她一番少女心思罢。
王锦云想必也是清楚,她深深拜谢:“多谢姐姐。”
直至元月晚送她出门,她犹自面上绯红,带着少女的羞怯。
目送她缓缓离去,元月晚一瞬间竟有些羡慕起她来,付出不图回报,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如此?
这一晚元月晚才睡下,忽听得帐子一响,她睁眼,就见床前立了个黑黢黢的身影,只面上露出一点眼白,她一惊,才要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心更是陡然往下一沉,家中怕是遭遇贼子了。
那贼子似是在打量她,除了俯身捂住她的嘴,倒也没其他动作。元月晚屏了气息,右手悄悄摸着了枕头下的一柄匕首。
就在那贼子快要凑到她面前时,她迅速自枕下抽出了匕首,利刃带出寒光,黑暗中雪亮一闪。
那贼子却是好身手,只听轻微一声滋啦响,匕首只划到他的黑色蒙面,人却是及时跳开了去。
元月晚自床上坐了起来,正要出声,对方却先开口了:“别叫,是我。”他说道。
这熟悉的声音,元月晚一顿,继而气恼:“你这是干什么?”
陈烺哈哈笑了,他解下蒙面的黑布,恰好元月晚点燃了床头的一盏灯,借着亮起的火光,他看了那被划破的布,咂舌道:“还好我躲得快,不然就该被你给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