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晚笑:“没多少,是她们自己酒量浅。”一面说着,她又要去找一只干净杯子来,“难得你来了,便也来喝上一杯。”
桂荣唬得赶紧摆手:“别,可别,奴婢酒量就更没有了,只怕这一杯下了肚,就连回去的路都认不得了。”
他既然这样说,元月晚也就不勉强,只邀了他坐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桂荣笑道:“奴婢去长安殿给太后娘娘送东西,回来听说今儿个尚仪局写春联,就想着来瞧瞧热闹。结果前头是热闹,只不见您,找人问了,才寻到这里来的。”
“原来是来看热闹的。”元月晚笑,又饮了一口酒,问道,“如何,前面写的春联?”
桂荣却摇了头:“没甚意思。”
元月晚笑了起来:“看来你还颇懂得啊。”顿了顿,她又说道,“这里没外人,别再自称奴婢了。你要是奴婢,那我也就是了。”
桂荣笑了起来:“那如何使得?”
元月晚一挑眉,又指了这趴着的两个人:“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
桂荣一想也是,就放开了。
元月晚看着杯里剩下的酒,再次问道:“前面热闹不好看,来我这儿坐着也没意思吧,你又不饮酒。”
桂荣笑道:“来的时候我是想着,既是写春联儿,那我若是拿了您写的回去,那我们殿下必定会高兴。他老人家一高兴,那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就少不了好处了。”
元月晚好笑道:“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我还以为,你是专程过来探望我的呢。”
桂荣嘿嘿笑着,挠了挠脑袋:“谁知您竟不在前头。”
似桂荣这般精明的人,他如何会不知道,她为何不在前头写春联。只是他不说,怕是为了顾及她的面子,那元月晚也就当作不知道,只笑道:“所以你要白高兴一场了。”
“那怎么会?”桂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纸来,展开后笑嘻嘻说道,“我特意从前头偷了点纸过来,求您赐笔墨。”
元月晚看着那大红洒金纸,瞠目结舌,桂荣这小子,为了讨陈烺的那一点欢心,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她点了头,叹道:“他有你这样的贴心人儿,也算是难得了。罢了,看在你的这份心上,我就替你写上一副吧。”
桂荣心中大悦,忙狗腿道:“我来研磨。”
元月晚才要站起来,蓦地又顿住:“你来我这儿讨春联,不怕她们知道了,来寻你的麻烦?”她问,又补充道,“也来寻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