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哈哈一笑:“倒是不分伯仲。”
霍鸿雁眼皮都不抬一下,只道:“臣妾有幸曾与贵妃娘娘打过一场马球,却是臣妾技不如人,输了。”
她虽是冷冰冰的,但圣上对她还是十分喜爱的,笑道:“贵妃本就善于打马球,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霍鸿雁道:“臣妾当然不介怀,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再与贵妃娘娘比试一番,一洗前耻。”
圣上呵呵笑了。
宁美人拧了她那细细的柳叶眉,道:“只怕昭容姐姐的这个愿望是没法实现了,不过,”她眼珠子一转,又笑了,“贵妃虽不在这里,她的侄女却在此处。”她向元月蓉抬了抬下巴,道,“同是出身将门,贵妃骑得马打得球,青出于蓝,想必昭媛姐姐于此道上也一定很厉害了吧。”
元月蓉咬紧了牙,她就知道,这些人定然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早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只待她们这般说时,方抬了头,面上通红,眼含秋水,盈盈欲落泪。
她这样一副可怜模样,看在众妃嫔眼里,全然狐媚子样;可瞧在圣上眼里,却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他想起初见元月蓉时,她也是这般可怜可爱,叫人不由得心软。
“蓉儿素来体弱,骑马打球这样的事情,不适合她。”圣上不自觉就放柔了声音,又对元月蓉说道,“你身子弱,可别多吹了风,省得头又疼。”
元月蓉扶了菊霜的手,袅袅起身,向圣上谢道:“臣妾多谢陛下关怀。”
圣上便朝她招了手:“来,坐到朕身边来。”
元月蓉羞涩一笑,还是由菊霜扶了,往圣上身边走去。
宁美人和蒋才人不得不挪回她们末尾的位置上,两个人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
赵太后抬头看了看日头,叹道:“你这妹妹,可比你要有心计得多啊。但凡你有她的一半心思……”赵太后欲言又止。
元月晚如何不懂得她老人家的意思,只是,她终究不是元月蓉。
午后,喧闹的围场终于安静了下来,贵人们都在各自的帐篷内小憩,外头守卫的兵士们也都被这三月的春风吹得昏昏欲睡,恨不能就地躺下。
元月晚侍奉了赵太后睡下后,便悄悄从帐内出来,佯装四处转转,趁无人经过时,赶紧拐进了小树林里。
陈烺早已等候在那里了,见元月晚做贼似的过来了,忍不住笑道:“放心吧,这四周我都叫人把守了,再没人能进来。”
元月晚这才松了口气,待看清陈烺手中牵着的那匹马时,她瞬间瞪大了眼:“这不是……”
“不错,”陈烺笑着摸了摸那匹马,“这正是你的白雪。”
元月晚走上前,白雪还认得她,兴奋地打了响鼻,直往她身上蹭去。
元月晚抱住了白雪的脑袋,轻轻抚摸着,安抚了它:“好孩子,好孩子。”
白雪渐渐镇定了下来,元月晚这才转向陈烺,问道:“你怎么得来的?”
陈烺背着手走到她身侧,道:“你托长风救下你的两个侍女,我去襄阳王府的时候,正好碰见那两个丫头在哭,听说是元家的马匹都要被卖掉,或充军或做苦力,她们心疼。我知道其中就有你的这匹马,就去买了下来,放进了靖王府。”他抬手顺了顺白雪的鬃毛,“这次春猎,正好带它出来溜达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