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车里又回归了沉默。
一时进了东宫,元月晚率先从马车上下来。李洵跟着也下了马车。她便要去扶琼华郡主,谁料李洵竟转过身,自己朝站在车上的琼华郡主伸了手。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元月晚只觉得,这位太子殿下今天莫不是喝了假酒吧?
事实证明,他不止是喝了假酒,他还喝了杯掺了迷魂药的假酒。扶了琼华郡主下马车后,他甚是体贴地替她挽了挽鬓发,亲密道:“孤今日无事,不如今夜就陪着爱妃吧。”
琼华郡主十分真实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受宠若惊”,她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由李洵牵着她的手,往闲月阁方向去。
元月晚跟在后头,这一天可真是要她想破脑袋了。
当夜那位太子殿下还真就宿在了闲月阁。
这可叫东宫这潭一贯平静的湖水惊起了波澜,孙良娣那边遣人来了三四趟,一开始闲月阁的宫人还会进去通报,可在被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地挥手赶出来后,他们也就学会了敷衍。气得孙良娣的人指了他们鼻子骂,出一趟宫,就学会了勾引人。
孙良娣的人嘴巴很厉害,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一听就是宠妃身边的。可闲月阁的人佛系久了,难得来这么个认真骂街的人,个个都来了精神,撸起袖子就要上。
如此一来,双方竟打了个平手。
不过一直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刘姑姑正满意于太子殿下的转变,可不想这档口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却又自持身份,不好亲自前去,便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元月晚。
元月晚倒也不含糊,去了一句话也没多说,径直从门口值守的侍卫腰间抽了刀出来,众人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为首的孙良娣的大宫女,头上发髻顿时就散了,珠钗头花掉了一地。
原本还叽叽歪歪骂成一团的两拨人,顿时就安静了。
元月晚丢了刀给同样目瞪口呆的侍卫,嫌弃地看了闲月阁的宫人们一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去干活,都闲得慌吗一个个的,小心我让刘姑姑扣你们月钱!”
闲月阁的宫人们被骂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她走回去了,终于反应过来,再不理会还在惊吓中的孙良娣的人,一个个都追着元月晚进去了。
孙良娣知道后,又被气了个半死。
“我早就知道,闲月阁的那只狐狸精不是个好东西!果然,殿下还是着了她的道了!”她咬牙道。
大宫女披头散发,还在一边哭唧唧。
孙良娣被她哭得愈发心烦了,手指拨弄着玉坠上的流苏,娥眉紧蹙:“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第二日一早,元月晚去伺候琼华郡主起床。
太子李洵已经走了。元月晚虽莫名不喜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太子,他监国这些年,从未有过一分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