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一边抹了眼泪,一边又笑道:“小姐你顶着这张脸,我还真是不习惯。”
元月晚笑着拍打了她:“一来就知道挤兑我了。”
木兰只笑着,可那眼泪却是止不住的。
元月晚知她这一时半会儿是哭不完的,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自己又去向林长风拜谢道:“这几年多谢世子为我照顾她们了。”
林长风也起身还礼,又感慨道:“只是竹心前年嫁人了,去了京城外的庄子上。我想着她已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好再去打扰她,就只送了木兰回来。”
元月晚更是感念:“如此也好,就叫她这般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吧。”她说着又回头看了木兰,遗憾笑道,“只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没能亲自送她出嫁,妆奁也未能为她添置……”
木兰拉了拉元月晚,哽咽了下道:“靖王殿下已替您出了一份嫁妆给她了。”
元月晚又去看了陈烺,他也正看了她,微微点了下头。
只这一刻,元月晚觉得,她这一生也算没白活了。
林长风自觉自己这趟是走对了,他便向陈烺邀功道:“如何?我就说她会开心的吧,那那坛春日醉,今儿个能挖出来,也给我尝一尝了吧?”
“春日醉?”元月晚的耳朵依旧灵敏。
林长风就笑了:“你不知道?当年你送他那坛春日醉,就被他埋在了这靖王府里。可我跟成王殿下来找了好几回了,也没翻出来。”
“然后都惦记了这么些年了,还没放弃。”陈烺白眼道。
林长风笑道:“那是,那可是美酒。”
陈烺今日也着实心情好,不与他计较,也不小气了,便道:“那好吧,今日我叫人挖出来,明天,明天你再过来,我好好治一桌佳肴,咱们把那一坛都干了。”
林长风却皱了眉:“明天不行。”他说着看了元月晚一眼,道,“永定侯府明天有百日酒,我得过去恭贺一下。”
元月晚果然心头一动,永定侯府,那不就是易佩瑶的夫家?
揣摩了她的神色,林长风继续说道:“不错,正是你的那位表姐,她的次子明日满百日。”
次子……元月晚不得不感慨,想来她过得也挺好吧。
陈烺推了林长风,不耐烦道:“那你就后日再来。”就给他这么轰走了。
他回来,就见元月晚正看了他笑:“怎么,明日你不去永定侯府?”
陈烺不屑道:“一个小小的侯府,哪能这么轻易就请到本王亲临?”
见元月晚笑着摇头,他又主动提及:“不过,若是你想去,我便陪你去。”
元月晚不是没动过这心思,她也很想去见见易佩瑶,想看看她这几年都过得如何。但今日听见她都生次子了,她便突然就觉得,罢了吧。
所以她又摇了头:“我不想去。”她拉了宝儿和木兰,看着她二人笑,“我更想跟她们呆一块儿。”
宝儿和木兰都笑了。
可陈烺却不开心了:“怎么,我连这两个丫头都比不上了?”他抱了胳膊,靠了门框,一副纨绔无赖的模样,“我不管,你得先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