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我也觉得。”
两人沉默了一下,白桦突然说:“当时觉得快乐主要是因为家里人给我们打钱,又没有学业工作压力,当然快乐。”
这个道理莫茜当然知道,她感慨:“是啊,看我掉地上的头发就知道自己不快乐。”
“我也一样。看着地上的头发觉得心好痛,总感觉自己要秃。”白桦应和。
两人同时叹气:“人生好难啊。”
如此默契,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就算是在同一个寝室,关系也会分远近。
关系都好,也能按亲密程度分个级。
如果寝室按亲密程度分级的话,毫无疑问,莫茜和白桦的亲密程度应该是最高的,究其原因,应该是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谈过恋爱且及其臭味相投。
白桦看了眼时间,问她:“莫茜,你下班了吗?”
莫茜沉默了一下:“我辞职了。”
两个难兄难弟凑一块了。
按理说莫茜辞职都快两个月了,如果有心想说的话,几个室友肯定是第一批知道的。
可莫茜没心思将自己的惨剧说给别人听,当然如果她们问起的话,莫茜也不会有任何隐瞒的想法。
她惯来在群里嘻嘻哈哈,竟也没让人察觉她其实辞职了。
白桦问:“为什么辞职?”
莫茜说:“不想干了,就辞职了。”
万千借口都不如一句“不想干了”来得真实。
白桦说:“好好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
莫茜没说自己其实休息了两个星期了,只是回道:“好。”
她忽然坐在路边的花坛上,想和白桦聊聊。
莫茜:“你考研复习得怎么样?”
白桦:“不好。”
她复而又说:“很不好。”
莫茜有些吃惊,照着以往的经验说:“没关系,慢慢调整……”
“有关系,”像是为了强调,白桦坚定地说:“莫茜,我要坚持不下去了。”
白桦并不常和人说这些,她始终觉得朋友之间的相处应该是轻松愉悦。
况且她向来洒脱,能够消化自己的负面情绪,即使是给莫茜打电话说要吐苦水,她最开始也是用一种轻松的态度。
可是情绪是有极限的。
“啊。”莫茜轻轻地张口,往常行云流水的彩虹屁在此时哑然熄火。
那些不管用了,莫茜忽然想。
白桦语速比平时要快,她说:“我今天下午做总结的时候,前面写的好好的,都快写了一页了,结果快结束的时候突然很烦躁,在本子上使劲乱画,前面写的全部报废了。”
如果莫茜现在能够看到白桦的表情,肯定会震惊,以往阳光的一张脸此刻阴郁得快要滴出水。
莫茜小心翼翼地追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