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看着他手里那把二胡,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弱弱地问出口, “你……你打算拉个什么曲子啊?”
他来到凳子前坐下, 摆好了拉弦的姿势, “就来个最经典的, 我最擅长的《二泉映月》好了。”
啊这, 她要跳的可是钢管舞啊,不来个明快的曲子, 整这么悲凉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台上卖惨呢!
可台下那群西瓜粉们一看到二胡出场, 眼睛都亮了, 个个欢呼叫好,直呼要来个民乐和现代舞的碰撞。
音乐一开始, 一股悲伤怆然的气息扑面而来,琴弦之间的每一处摩擦仿佛都透着难以言述的酸涩感。
乔兮随着弦乐即兴发挥, 手臂抱杆, 小腿缠着黑管缓缓转动,每个动作都仿佛开了0.25倍速。听着听着, 就产生了一种半生潦倒,一世凄苦的感觉。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像只被挂在烤炉里不断旋转的烤鸭。
符辰溪一个电话打到钱二那的时候,他和一帮小弟正和周围的一堆妹子们一起观看钢管舞表演,不停地用粉丝递过来的纸巾擦眼泪,“这曲子太感人了,这不就是我惨兮兮的一生嘛!悲从中来呜呜呜……”
他接起电话的时候没注意来电人名字, “谁啊,劳资在看乔兮跳舞呢,没事别……”
符辰溪刚在热搜的饭拍视频里刷到这群他雇佣的恶霸,没想到这群人这么快反水了,居然还叫起了“老攻”。
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怒骂出声:“任务呢?还记得你们来干嘛的吗?是来这里给乔兮打call的吗,我是让你们来这里捣乱的!”
沉浸在舞台表演里的情绪被打断,钱二的暴脾气突然涌了上来,“爷还不伺候了,谁稀罕你的烂钱,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别耽误爷追星!”
猛然挂完电话后,他举起了绿色的应援灯牌,“兮兮你是最棒的!”
刚从医院里回来,还戴着一副护颈的符逸帆看着弟弟怒火中烧的样子,说起了风凉话,“哟,这是怎么了?”
符辰溪没功夫搭理他的话,他刚刚重新翻乔兮拿笤帚修理人的那段视频后,在底下的评论区翻到了一条不太起眼的言论——“只有我一个人在意那符逸帆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吗?乔兮的妈卖过啥啊?我抓心挠肝的好想知道啊!”
他把目光投向那个没出息的哥哥,语气柔和了许多:“你之前查过乔兮的家庭背景吧?怎么样啊?”
符逸帆揉了揉青肿的下巴,没好气,“能怎么样,不就死穷死穷的!家里一共四个人,两男的全是残疾,其中一个还瘫痪在床。”
他把那段视频抵到老哥面前,点了播放。
符逸帆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嘿,你这什么意思啊?干嘛反复看看老子被打的视频?”
符辰溪脸上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所以,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妈妈卖过什么?卖过违禁品?”
“是个卖葱油饼的行了吧!你自己不会查啊!”他语气里带着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