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西这样盯着,畅晚不自觉的绯红爬满了脸颊,胸腔里传来杂乱无章的心跳。

陆西却又冷笑一声:“只可惜长在了你脸上。”

一句话,让原本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能肉眼可见到,畅晚眼中的喜悦,瞬间消失殆尽。像是失去光芒的星辰,化作陨石坠入凡世。

陆西仿佛很惋惜的叹口气:“真是浪费了啊。”

看着畅晚骤然低落的情绪,陆西期待着他被激怒后的反应,可没想到他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低头收拾起面前吃剩的饭菜:“我先去洗碗,等烧好水给你端过来。”

看着畅晚端起托盘离开的背影,陆西忽然有种欺负小孩的错觉。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装可怜可是他的拿手好戏,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欺骗。

他不可能上当。

之后白天畅晚也经常去镇上,但是只要一到饭点,就会准时出现,渐渐地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本以为他装模作样也持续不了多久,可没想到还真是低估了他的毅力。

慢慢的,畅晚这个名字在整个镇上都变得有名起来。陆西在街上随便一走,都能听到街头巷尾有人在议论他。

“最近那位活神仙又来了。”

“什么,也去你家了?”

“可不,一进门看我秃顶,就非要帮我生发,你瞅瞅我这头发长得!”

“哟,这不挺好吗?”

“好什么啊,你瞅瞅这都硬得钢针一样!他说这样就永远不会掉了。”

“哈哈哈!那还不好,以后你婆娘做针线活都不用去买绣花针了!”

陆西偷偷看了眼对方那头堪比豪猪的头发,也没忍住笑出声来。那傻缺还以为自己一天到晚行侠仗义,实际上真真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

每次他提及自己助人为乐的光荣事迹时,总是乐此不疲,陆西就会在兴头上泼盆冷水打断他,畅晚也只是默默没了声音,然后该干活干活,第二天照样去镇上找寻帮扶对象。

看来人的脸皮厚度,跟毅力有时也是成正比的。

天色见晚,陆西看着头顶的月亮还差一点就要变成满月,他回到家时看到一封信用归梦宗特有的暗器钉在门板上,拆开后看着里面的笔迹,陆西长叹一声,将信纸放在油灯上烧尽了。

也许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